第190章 谷丰故地重游 四徒商议取暖

裴风回到住处后,再次琢磨起这壶来,翻来覆去研究了半晌,也不见这壶有什么动静。壶呈八棱,上窄下宽,圆盖方底,通体绛红,只是看不出材质,上下也并无铭文,所以裴风也难以获得更多有关这壶的信息。

次日,歌舒康、歌舒泰将裴风与歌舒瑶传至御书房,歌舒瑶为了去古战场这事忙前忙后,裴风这个提出去古战场的正主儿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一点让歌舒康颇为震怒。

“此事一直是瑶儿在努力,你小子仗着两位前辈一直不动如山,你让我如何将女儿托付给你?”歌舒康见到裴风后,便是劈头盖脸的责骂,裴风只是跪伏在地,一声不吭。歌舒瑶已经得到了其父的首肯,她也就没有为裴风辩驳什么,在她看来,歌舒康无非是借着责骂裴风的机会,嘱托一番。

“草民以性命担保,不会让瑶殿下伤半根毫毛,此行我们只在古战场边缘行事,只要有危险,夫子带殿下远遁,我留下殿后,晚辈心中早有计较,所以最近显得并不如何活跃。还有一事,醉翁天酿需要皇室御酒,师妹可仗酒灵防身。”

“好了好了,我这只是作为父亲的担忧,但有一点你要注意,瑶儿很重视你这个师兄,保证瑶儿安全的同时,你小子也不能出事,这是我作为长辈对你的忠告……好了好了,起来吧,你们此行需要多久啊,何时动身啊?”

裴风闻言站起身来,恭敬的对歌舒康说道:“禀陛下,瑶殿下这些天准备请教秦相,待殿下得闲,我们便动身。最迟一个月我们便会回来,到时无论夜影魍魉是否完全成型,我们都会回来的。”有了裴风的承诺,歌舒康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了,他将歌舒柔留下,又交待了一些事情。

回去之后,乃至接下来的几天,裴风都在研究这壶,期间他也让焦循和歌舒瑶试了试能否将其认主,但这壶始终没有反应,裴风也只好作罢了。

这些天,歌舒瑶常向焦夫子和秦相讨教,裴风也不清楚歌舒瑶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的问题。七天之后,秦相决定启程前往谷丰县,期间他已经派自己的弟子去谷丰县探查过了,县城与五个村子都对一个叫裴风的少年交口称赞。这山间树木,湖中鱼儿,都是裴风的功劳,只是此人来去匆匆,他们甚至只知道裴风的名字,至于其他,他们一概不知。秦相的弟子们也询问过林强,他对裴风的了解稍多,但都不及皇室所给的信息全面。

没错,这七天时间,秦相在探裴风的底,他赋闲在家的这些年,也在关注大泽的朝堂动向。前几个月他听闻有人在宫廷夜宴上扬言要解决谷丰现状,他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谷丰真的变了。

此行共五人,秦甫、焦循、歌舒晴与歌舒瑶以及歌舒瑶的侍卫,裴风。裴风初次见秦甫,此人生的鹤发童颜,丰神俊朗,不过歌舒晴暗中告诉裴风,秦相是服了龙虎五行丹,所以才会这样,裴风的那几张丹方,在大泽已经被皇室垄断了。裴风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时值孟秋,暑意未消,池塘稻田蛙鸣虫语,不绝于耳,一行人到谷丰时,正值午后。湖水半浊渠水清,姑媳荷间把船撑,顽童荫下摇蒲扇,睡叟持竹钓秋风。

谷丰县一扫百年贫弱,秦相负手站在附近的山上,向村县望去,树林漫山,田埂盈野,荷鱼满塘,居无陋室,食无粗糠。

“小友功德,同龄之中无出其右啊,谷丰是老朽心中一块心病,顽疾啊,当初我威逼利诱让县中乡里青壮年搬出谷丰谋生,留下这些老弱妇孺自生自灭……我是希望他们看清形势,早些离开此地,但收效甚微。而后我让门生弟子吸扫矿尘,准备在这矿坑处弄些鱼塘,可我那些不肖子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屡治水旱,屡屡劳民伤财,这也间接导致我退隐。当初老朽听闻小友在宫宴扬言两月治理谷丰,我闻后嗤之以鼻,想不到啊想不到,小友后来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