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是,福晋。”
之前自己总局限于后宅,很多事看不清楚,如今倒是想明白了!
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莫过于家中父、枕边夫、同胞兄与腹中子。
富察·茗兰父亲早逝,胤禛又不太在乎她。能让她铤而走险出手的,除了腹中刚成型的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兄长。
算来,今年是她堂兄富察·福敏在翰林院教习第五年了,上回这人翰林院教习考试就没过,明年就要考第二次了,可不就得动起来。
富察·福敏自然是不好自己出头打点的,肯定是身边的伴读或小厮。正好,江福海之前查过,她兄长富察·福强不怎么有出息,就待在族中听候老人差遣。
如今,她这一脉最有出息的富察·福敏需要人打点,也许负责打点的就是富察·福强?
若是如此,一切就说得通了。
湖心亭撒下红花粉,虽然不能直接除了李静言和蒋氏腹中的孩子,但上次闭院后谁不想出来透透气,万一她们就去了湖心亭呢?府中接连流产,此时谁有孕,谁就能得胤禛青睐。
就算没去,红花粉日日撒,呼伦院的两位蒙古格格暂时是怀不上了。富察·茗兰只要找一个好时机宣布怀孕,那另一个侧福晋的位置,花落谁家还不明显。
侧福晋位子到手,那富察·福强还需要过多打点吗?有四贝勒的面子在,谁敢阻拦富察·福敏过关。
柔则应该是被富察·茗兰拿来做挡箭牌,避免撒红花粉时引起关注——瑞雪院离湖心亭远,利用红花粉让人避孕,肯定不是只撒一日、两日;听雨轩就在湖心亭边上,两边离得近,随便找个侍女就能悄无声息地撒好。
至于为什么是在呼伦院外动手脚,估计是因为呼伦院内都是跟着乌日娜她们一起进府的蒙古嬷嬷、侍女,压根没有被收买的可能。
而且,红花粉是最容易被弄到手且不被追查到的,哪个院子还没个受伤或月经不顺的侍女。
若自己没猜错,富察·茗兰接下来定是想在两个大格格满月宴上宣布怀孕,再游说胤禛帮助富察·福敏,只是把握没那么大而已。
此局手段可谓粗糙滥制,然富察·茗兰却能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与谋划,为自己、为兄长争取最大的利益。不愧是满洲大族培养出来的女儿,有手段……可惜,遇到了自己。
三日后,江福海将富察·茗兰这一房的事儿,查了个底朝天。
宜修瞧着上面的记录,立马端起了平日最是贤良温和的笑容,带着盘象棋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