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四米挑高空旷的大殿里,此刻也挤满了景和帝的威压。
细柳站在一边,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昭妃却干脆放松了自己,屁股跌坐在了小腿肚上,说道:“左右不过是那些忤逆长辈,不恭敬谦和,狐媚子的话罢了。”
见景和帝依然不说话,她继续说道:“可是我当初也告诉过皇上,我的身份尴尬,不想再入宫徒惹是非,是你用我一双儿女的命逼着我入宫的,如今我在这宫里,我的那双可怜的儿女又在哪里?你还记得答应我,会饶过他们的性命吗?”
昭妃红着眼,看着景和帝,脸上又是骄傲又是悲伤,心里却在盘算着,在景和帝心里,她的慎儿和囡囡都已经死了,搬出他们来,必定会提醒他的言而无信。
韩峥这人最不喜欢在别人面前丢了脸面,是个背后小人,当面却要做君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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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慎儿和囡囡,必定会扰乱他的心神,这样他才无法全神贯注分辨她是否在说谎。
果然,昭妃的话说完,景和帝的神色有一丝僵硬。
“行了,有什么话起来说吧,朕也不是过来罚跪的,只不过太后去朕面前又哭又闹,认定她宫里丢了宝贝与你的人有关,她好歹是你的婆母,朕的生母,朕总要替她把宝贝找到。”
昭妃用手绢抹着眼泪,一点要起来的意思也没有,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妾而已,哪里敢认太后娘娘做婆母,你这人当初又是威逼利诱,又是至尊之位地哄着人家,结果全部都是为了把我唬进来这高墙里来做笼中鸟而已。”
景和帝脸色一滞,想起自己当初的确还承诺过她皇后之位,只可惜她曾经是太子妃,若是做了皇后,在朝臣们面前露脸的次数多了,难免保不住秘密。
“爱妃快别哭了,你倒是跟朕说说,好好的,你今日去寿康宫里做什么?”
昭妃知景和帝依然在怀疑自己,心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上却是一副受了无尽委屈的模样:“你不是说了吗,太后也算是我的婆母,我在这宫里无聊了,去给自己的婆母请个安,送点自己做的糕点也不行吗?”
景和帝于是想起太后说的话:“别的她不做,偏做桂花糕,明知道我四年前开始就不吃桂花糕了,还意有所指明着说我是害怕桂花糕,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景和帝坐直身子,靠在椅背上,垂眼看着昭妃:“母后四年前开始就不吃桂花糕了,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