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恢复了淡淡神色:“今日之事,不过是青云寨余孽现身,我带府丁剿匪,顺路接娘子回府罢了。”
丁香从未见郎君如此多话过,一时呆愣,而后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同样有这份担忧的不止丁香,还有崔令鸢本人。
因她腿上被绑太久,淤青一片,沈晏便不让她跪坐,直接半躺在铺了厚厚宣毯的榻上,案几也移走了。
崔令鸢抱着腿,恹恹地看向窗外。
他抬手让丁香等人出去。
崔令鸢移眼看他。
沈晏便问:“怎么了?有哪里难受?”
崔令鸢摇头。
沈晏又倒茶:“喝些热茶?或者吃些点心?”
崔令鸢还是摇头。
沈晏抿抿唇,想着,到底是娇滴滴小娘子,如何不怕?方才不过是人前强撑罢了。
心头愈发难受。
崔令鸢憋得住,沈晏到底是个少年郎,见心爱的小娘子难受,忍不住捧出一颗心来哄。
一时说,“日后不会再让危险发生了。”
一时又说,“你放心,那贼人非是我心慈,待审讯完,绝不会留活口。”
......
崔令鸢犹豫地问:“一会要去见母亲吗?”
沈晏蹙眉:“今日这般劳累,还是回屋休息......”沈晏懂了。
他捉住她手。
“今日去的,都是我亲卫,京兆少尹齐衡人品贵重,也绝不会走漏风声,你不必担心。”
崔令鸢茫然抬头。
“我这样做,并不是嫌你污了名声,而是不想旁人因此攻讦你。”
一瞬的缄默中,她愣怔地看着他,盯着他眼睛,似印证真伪。
被她看了片刻,沈晏将她手握得更紧了,另一只手却松开,搂上纤腰。
本是坐在她腿边,这会便欺身过来。
看着放大后近在咫尺俊颜,傍晚时,还是冷如冰浸,这会却温煦似三月春光,崔令鸢有些失神。
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话音犹在耳边,引起心底一阵阵的酥麻,她主动伸手攀上他脖子,对着他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