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园下来之后,费天先将他们送回了家。
下车时,费天叫了一声白筝,白筝回过头来,他却只叹了一口气。
“唉,没事,你照顾好他。”
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费天便开车走了。
回到家,梁屿川看起来很没精神,白筝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隐隐感觉有些发烧。
她把人扶到床上,用厚厚的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猜想梁屿川可能是受凉了,便去了厨房给他熬了些清淡的粥。
粥还没熬好,梁屿川睡了过去。
白筝有些着急,但回想起梁屿川白天的一系列反常行为,又感觉他不是生病,而是心理的问题。
她守在床边,时不时摸摸他的额头,观察他的状况。
夜半,白筝坐在床边,昏昏欲睡。
梁屿川的身子猛地一颤,将她惊醒。
昏暗的小夜灯下,梁屿川眉头紧皱,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嘴唇苍白,像是做了噩梦。
“爸,爸你别,你别跳!
妈,妈妈,不要,不要丢下我!
啊!爸、妈!”
听着他痛苦的呼喊,白筝整个人慌得不行。
她不敢叫醒他,也不忍心看他这样在噩梦中挣扎。
眼泪滚滚而落,梁屿川于湿润的目光中缓缓睁眼,对上一片混沌的暗光。
“妈?”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梁屿川,是我。”白筝的声音中有哭腔。
熟悉的声音,让梁屿川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他揉了揉眼睛,缓缓撑起身子,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白筝的眼圈红红的,眼泪要落不落地挂在眼睑上,惹人怜惜。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嘶哑:“阿筝,是不是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