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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喝过农家自己炒的大麦茶,闲聊了几句,顶着仍旧烤人的烈日,吴家里头除了吴母之外,其他人就都准备着要再去地头割麦了。
就连吴家大兄家那三个最大的不足十五,最小也才七八岁的娃子,都要拎着篮筐,跟在其祖其父身后拾麦来。
“这种晚麦是种在靠近山脚那片开了不过两年的荒地上的,是官家带了女农官来给的种子。
当初,俺们可没想到竟然还有收的这般晚的麦子,只不过想着反正种子不花钱,顶多是少收一茬儿豆子就是了。
若是能得麦子,那自是大好事儿来。
咱们乡下人别的没有,力气那是有的是的。
因此,这才听了那女农官的话,各家都出了两三劳力在那开了两年的荒地上种了这晚麦来。”
吴老翁挽着裤腿儿坐在木凳上,同一旁的李父这般说。
拿着蒲扇一边扇着,吴老翁继续用着欣喜的口气同李父说:“再是没想过,这麦子竟然那么抗旱!
老汉儿儿晌午头儿在地头割了不少,估摸着这产量可是和俺们精心在上等田里侍弄的那麦子差不了多少的。”
李父虽是个医师,也是从未种过地的,但他又怎么能不明白农人对于作物的喜爱,以及作物的产量对于农人的重要性来。
多出一把麦,那就是多出一口粮,就是能活一条命来!
“若是真的如此,那可真的是大好事儿了!
多出一斗粮来,那都是好的。”
吴老翁咧着嘴笑应道:“可不是么!
俺们这割下来,还不算完呢。
那女农官派人来传话了,明儿个就要来俺们吴家村称斤呢。
当初是说好了的,俺们四官家六。
毕竟当初这麦种没花钱来,该给官家的,俺们定然得给,咱们不是那不讲道理没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