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语言的艺术就是如此,宋夫人这话虽然品出味儿来是有些对李三娘不屑一顾的,但是宋夫人是用一副小心、不好意思、愧疚的表情兼口气说的,并话里话外对李三娘多有推崇夸赞来。

虽然心里头是有些不太舒服的,但李三娘是去过县主府、郡主府的人了,这点子“苦”还是受得了的。

世情如此,个人无法抗衡大环境,平等是不可能的。

所以,倒是还能忍受来。

“宋娘子天真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出她不好来。

我今儿个来此的第二件事,是关于宋娘子身子的事儿。”

李三娘就讲了那日宋娘子上医堂里头找李三娘看诊的事儿来。

“珍珠,李医师说的确实如此?你那日一人带着丫头就去了医堂里?”

宋珍珠哪里敢看宋夫人,只低着头回话:“是,阿娘,那日我和小桃在街上逛着逛着,我就有些不太舒服,正好见前面有一家医堂,就和小桃进去看了看。

正是李医师所在的医堂。”

听到事关亲女的身子骨儿的事儿,宋夫人脸上的表情就从和煦变得严肃起来了。

“李医师,多亏了那日是你给珍珠看诊,你且说说,是有何事?珍珠的身子怎的了?”

李三娘是先说了自己专业背景,“我自幼随我阿耶从医,后又拜了前太医署署正梁老医师为师,学习金针术。

我今日登门,除了以一个医师的身份之外,还有同是身为女娘,我有女娘互助之意。”

宋夫人点点头,认真听着李三娘说话,就是宋珍珠此时这才明白,李三娘不是要找她阿娘告状,而是那日看诊瞧出了她身子有不对的地方来了?

“夫人,这世上的女娘千千万,都各有不同。

但在这其中,总是会有那与旁人十分不同的存在。”

李三娘看着宋夫人,停住了话头,看了看宋夫人身后站着的丫头和婆子。

宋夫人懂了,挥了挥手,让丫头下去了,那婆子却是留了下来。

“李医师尽可说了,王嬷嬷是自我少时就在我身边的了,没甚不能让她知道的。”

李三娘这才点点头,用不大但不至于听不清的音量与几人解释道:“......就是如此,这胞宫有异,将来在出嫁后,于孕育子嗣上必是有些妨碍的。

夫人,你先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