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认识多年,我虽与你差着岁数,但往常来说,还是我比你接触的女娘更多一些。
你毕竟是在外修道多年了,不了解女娘的心思。
我知你觉出李三娘子与其他女娘不同,她身上的能力比男子更强,若是圣人允女娘做官,怕不是李三娘子就是第一个入太医署里做医官的女医师来。
敬真,我与你说实话。”
徐敬真没想到房承先竟是能说出这般的话来,晃了晃脑袋,喝了那杯茶,转头盯着房承先,倒是要看看房承先能说出什么来。
“先不论你的家世,你这英国公府出身的郎君身份,只说你这个人。
是,你长得俊美,长安美人榜前三里就有你。
你还放出话去,一生只得一妻。
就这两条,长安城里的女娘看上你的,就是绕城三圈都得有余来。”
房承先把目光从窗外的灯笼转到徐敬真的脸上,看着徐敬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你能看上的李三娘子又岂是普通女娘能比的?
我知你不介意李三娘子以后继续行医,就算你位高权重,挡住了来自你兄长、母亲的压力,那你焉能挡住外界所有人施予李三娘子的言语?”
房承先学着那些八卦口舌的人说了几句话。
“啊,那个就是徐三郎君娶的二嫁和离妇人?”
“呵,长的不怎样啊,清汤寡水的,不过就是有个女医的名头罢了。”
“哼,说不得她做上女医,就有徐三郎君帮忙来?”
徐敬真被房承先预想的话震住了,他只想过家里对李三娘的不满意,还未考虑过外界对他的妻子的八卦。
“是,是,李三娘子非是一般女娘,不会被这些话影响。
可你我皆知在人没有权势之前,又岂能真的不在意这些话呢?
就算李三娘子能顶住这些,你又怎知她心里不会有烦忧?
那些心悦于你的高门闺女就真的不会使出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么?
是,你觉自己能护住她?
可你真的能时时刻刻都护得住她么?
李三娘子能顶住了,那她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