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用温乎水洗净了手,用干净的布巾子擦干了,再抹上这药膏,一日两次,早上一回,晚上一回。
可记住了?”
李三娘对怀里抱着个手有冻伤的小童儿的女娘说,见她点了头,就从桌上拿了一根用于拿药的签头标红的木签给她。
前面的人刚走,后头的人就紧跟着到了跟前儿。
妇人领着一个七八岁上的小女娃儿坐下了,李三娘就问:“何人不舒服?”
李三娘以为这妇人也是带着得了冻疮的小孩儿来瞧病的,因着近几日气温骤降,又下了雪,城中的富户还好,总是能买着炭火或是柴火用的。
但贫户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钱来买燃料取暖?
所以,前头好几个来看病的都是生了冻疮的小孩儿。
毕竟,这样的天气下,小孩子抵抗力低,没有成年人抗冻的。
不过,太医署都是有经验的了,这冻伤膏子也是准备了不少,李三娘只要根据年龄和创面大小来给人开药就是了。
“女医师,俺娃子脸上长了东西,你给瞧瞧,能不能去掉?”
李三娘诧异,没想到竟是遇了这么个来看病的,但也没多说,只道:“让娃娃抬头我看看,是怎么了?”
那小女娘听了这话,犹犹豫豫的就是不肯抬头,仍旧低沉着头,气的这妇人抬手冲小女娘的后背就是一巴掌。
“你倒好,我舔着脸带你来,你又害起羞来了!
赶紧的抬头,给女医师看看,这后面百八十号的人都等着,别搁这儿耽搁时间。”
李三娘被这响亮的巴掌声吓了一大跳,赶紧出言:“哎哟,别打孩子,不用,我走过去看也是一样的。”
李三娘说着就起了身,从诊桌后起来了,走到小女娘身边蹲下身,“来,抬起头给我瞧瞧,让我看看这是怎么了的?”
小女娘听了李三娘轻声的问话,这才慢慢抬起了头。
然后李三娘就看到了小女娘左额头到太阳穴处,有一约莫婴儿手掌大小的黑峻峻的黑色胎记。
再就是小女娘倔强的含着泪水的眼睛,让李三娘看的心软软的。
“女医师,你就是那个开学堂的女医师呗?
俺知道你,俺家巷子里最有学问的娘子说你有本事来,是咱们女娘里的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