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多寿沏好茶了,父子两人也面对面坐了下来。

“怎的想到这处小庄来住了?可是在府里住着闷了?”

房承先沉默无言。

房承先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了,房父是自己的亲阿耶,不可能是故意由着妾侍对自己下毒的。

可是那两句“没了娘的孩子像棵草、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俗语,现在让房承先琢磨琢磨,还真的就是那么回事儿。

虽然房父不论是对亡妻有很深的感情,还是顾虑到房承先这个嫡长子,或是害怕房承先母亲那边的势力不小;

要不就是因着武帝当政后,房父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什么的,房父是没有娶继妻的,房承先十岁出头那年房父纳的两个妾,也是被房老夫人催促逼迫下才有的。

所以,房承先是没有后娘,但他在了解到自己中毒的真相后,他觉得自己有了后爹。

可,子女天生就爱父母,对父母的孺慕之情,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

就是那四五十岁的人都还会祈求父母的怜爱了,更别说,房承先不过是个还不及弱冠的青年。

所以,现下,房承先看着房父看过来的关爱眼神,这话实在不知要如何说的好。

“阿耶,我以后都在这庄子上住了,不回府了。”

房父看了房承先的脸,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摸着是热乎的后,才喝了一口茶道:“可是根儿(房小郎)在家扰了你的清净?

我觉着是不是最近梁医师开的药起了作用,瞧着你这气色比以前好上不少,这手也不是冷冰冰的了。”

父子二人不咸不淡的又聊了几句,房父看房承先都挺好的,也就放下心了。

当晚,房父住在了这处小庄子的客房,毕竟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自是无法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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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虽然没明说,到底为何房承先不愿意再继续管理房家产业的事儿,但房父心里应该自有思量。

然后,第二晚,房承先这处小庄子又迎来了房父。

只不过这回房父是阴沉着脸上门的,一进来,就只是坐着,并不说话。

房承先只是体弱,他能把房家的产业搭理的如此好,不说日进斗金,但至少每年年末十几个管事一块儿盘帐的时候,每年都是有不少进银的。

所以,房承先很是聪慧。

他想到了,该是房父昨晚心里就有了计量,只是没在房承先面前说罢了。

房承先身边这么多年来,亲近的也只有多寿这一个小厮,多寿也没同房承先说房父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