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碍就好,不然就是我的罪过了。阿娘,我是不是该给王老汉家些银钱,毕竟要不是因着我坐了他家的驴车,他也不会有这么一遭。”
李母想了一下才说:“也好,银钱对他们一家子来说最是有用。不过,这该给多少?给的多了,不合适,小儿持金过闹市那是给人家招祸,若是给的太少,也不合适。”
“一千两?”
李大嫂拍打了一下李三娘的右肩:“太多了。”
“估计王老汉的驴也不能用了,驴和车毕竟是他们一家子的生计,若是要全套再置办一份儿得多少钱?那驴屁股是我为了逃生扎的。”
“现在市面上一辆驴车,再加上一头健驴,从十几两到三十几两各有不等。等下午,你午睡起来,我和你大嫂带你去王老汉家看看,王老汉现下吃的方子是从咱家医堂抓的,没要钱。你再拿一百两银子过去,算是对于王老汉跟着你有了这糟无妄之灾的赔偿吧。以后咱们多照应一番也是应该。”
李三娘点头,赞同了李母的话。
太阳也升高了,李三娘吊着胳膊,也做不了什么,她也属实什么都不想做,就瘫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什么也不干,闭着眼睛晒太阳。
耳边是露珠儿和小黄奔跑嬉闹的声音,是李大嫂同李二嫂闲话的声音,是李母时而插话的声音,是有时刮过来的一股微风吹得院中树叶漱漱作响的声音。
鼻尖充盈着的是自己身上的药味儿,是厨房里李大嫂熬得红豆粥的香甜味儿,是街面上的羊肉汤洒满胡椒的味儿。
李母拿着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到熟睡的李三娘身边,给她盖了被子,看着在阳光下李三娘眼下那十分明显的青黑,叹了一口气。
李母转去前堂找了李父,她作为亲阿娘如何看不出李三娘的戒备和警惕,更别说李三娘那张脸,哪里是晚上睡好了的模样。
“我已给她的药里加了安眠的了,不然你以为她为何现下就睡着了。”
“这可如何是好?身体上的伤好了,还好说,可她心里的伤怎么办?这药也不能总吃啊。”
“我家的女娘,不是那柔弱的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娇贵兰花,我家三娘是冬日大雪下也能盛开的寒梅,我信她,她自己能调整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