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看齐芷蝶这表情,是还有话要说,就把茶杯往她面前一推,“齐娘子有话就直说,若是不赞同这守则里的哪一条,那都好说,咱们商量着来。”

齐芷蝶应着李三娘的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才小心翼翼的说:“这守则里写的条条处处都是为我等着想,我是她们新的妈妈,能做主排班休息的事儿自是应得。更别说三娘子只收一成利的药材价格了,给我等看诊更是分文不取的。”

听到这儿,李三娘就更不明白了,如此的话,莳花楼里的女娘们是哪里不赞同?

齐芷蝶看着李三娘一脸疑问的样子才继续说:“三娘子大义,将咱们这等人真心对待,我等自是不能让三娘子吃了亏的。

所以,我与楼子里的女娘们商议,咱们既是入了暗册,那也是盟会里的人,这每月给盟会交些银子也是该的。

且若是三娘子给咱们看诊,哪里能白看?该出的诊费自是要给娘子的。

那吃的药材市面上是多少价,咱们照价付。

三娘子能愿意给咱们看诊,已是救了咱们一条命了,不能寒了娘子的心。咱们虽是欢场的女娘,可这谁对咱们真好,咱们也不是傻子,自是认得。”

李三娘听明白了,这是莳花楼的女娘们不愿让她吃亏白付出啊。

之前李三娘还想着若是想要让这盟会长长久久的可持续运行下去,是必然的要找另一个进账的渠道的。

做慈善,重要的一条就是钱财来源必须稳定,否则,只做几个月的时间,昙花一现,又如何能真的帮助女娘们?

但李三娘之前得的那几千两银子可填不饱这一看就是个无底洞的窟窿。

本来明面上通过李母稳婆的手,再加上过后李三娘想与太医署的疡医们联手,能给明面上的女娘们找些来钱的门路,除了手术衣这些缝制、清洗外,还有后续李三娘想做些成药出来,再试验药草种植,随便一项都可开出一条线来,女娘们和她们的家人也都能做活得些银钱。

可暗册上莳花楼的女娘们哪里能靠这些来钱?

所以,李三娘才想着用酒精提纯这个技术看看能不能搭上太医署,慢慢筹谋着看看是否有什么其他渠道的好。

是以,李三娘是真的没想到,莳花楼的女娘们竟是自己愿意出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