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寿拿起架子上的大氅给房承先披上,嘴里说:“郎君是不高兴么?就算睡不着想要吹风也还是披着大氅吧,天凉了,别真冻着了。”
多寿又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汤药小心的对方承先说:“郎君,这药凉了,失了药***拿出去,重新给郎君再熬一碗来。”
等多寿都端着药碗走到门口了,房承先突然出声:“多寿,你跟了我多久”
“回郎君话,多寿从十五岁上就跟着郎君了,到今年已是十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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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承先转头看着门口已经跪下却还稳稳的端着汤药的多寿,咳了两声才声音低沉的说:“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只留了你一个小厮在身旁?”
“因为只有奴听郎君的话。当时郎君要吃糯米糕,郎主不允,其他小厮都怕郎主责罚,但奴听话,奴去大厨房偷了糯米糕回来给郎君吃,害的郎君腹胀腹痛,郎主要打杀了奴,是郎君强扭着不允,奴才继续呆在郎君身边伺候。”
为了压下咳嗽,房承先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了一口,房承先又抬头看向窗外的明月。
“我没记错,马厩上喂马的是你阿耶?”
“回郎君话,是,马厩上喂马的是奴阿耶。奴十岁上阿娘得了风寒没挺过去,隔了两月,奴阿耶就娶了新妇,后来奴弟弟降生,奴阿耶眼里就彻底没了奴的死活。靠着阿娘的老亲在府上花园子谋了个拔草捡叶子的差使。后来郎主要给郎君选小厮,奴年纪得当被挑了去。”
“你还有什么亲人么?”
“郎君,奴的阿翁阿婆早就不在了,再没什么血亲了。”
“你想要什么?”
多寿是个听话的小厮,听到这儿也知道房承先的不对劲儿了,他放下汤药,低头叩拜,“奴只要跟着郎君能吃饱饭就行。”
房承先听见了多寿的回答,也没说话,多寿也就维持着叩首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房承先才好似如释重负般说:“那你把药埋了吧,以后这药你照样熬,但我不吃了,你让屋里有几分药味儿就好,熬完了,没人看见的时候就埋了。”
“是。”
多寿听话的起来端着药碗到后廊外的小竹林里挖了坑把药汤子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