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少顷,江蕴试探喊道:“苏明樟?”
“前些日子乏了,等一下。”
等一下再说话,等一下再推开他。
他从来没觉得忙完过后抱一抱软玉温香是这样舒服的事。
仿佛可以暂时抛去一切,手中触觉和鼻尖的嗅觉都是心之所爱,如一个短暂的梦境一般。
江蕴原本还觉得他突发狗疯,莽撞强人所难,心里不悦,但他这样下来……硬生生是把她的不悦浇灭了一大半。
她也不想动了,不后退不推开,安静了半晌后,还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什么规矩都不要了,在苏明樟身边,还要什么规矩。
她想,有时候也该学学苏明樟,想要什么便直接一些,而不是那样多的顾忌,犹豫不决永远敌不过杀伐果断。
但她有时想,女子哪能这般没规矩?
例如临安一路,她虽得了苏明樟许多好,但心中也难受挣扎。
可就在此时她又想,女子为何就不能没规矩一些,为何心悦一个人,便要忍着藏着,矜持着。
大抵是这世道给的规矩,给女人的规矩。
她在宅院里长大,即便心有不甘,但也不可能把这世道上的俗言俗语全部忽略,但至少,或许,在相府的时候可以放下这些。
她也是头一回想这些,或许是苏明樟这人真的有些妖法在身上,勾的她也想向他走。
江蕴抛去了其他,只问自己一声,愿不愿抱他,心中的答案是愿。
准确的说,不是愿,是想。
所以她才会在静默半晌后也伸了手。
苏明樟感到她回抱的那一刻,抬了一下头。
他垂眼往自己腰间看了一下,见那浅色衣袖围在自己腰侧,于是又去看江蕴。
从他的角度低头看下去,只见她闭着眼,黑长的睫毛垂着,脸侧着贴在他衣裳上,极轻的呼吸声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两眼,又恢复方才的动作将她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