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
他咬咬牙道:“盛全斌也来找过我!也跟我说,希望给他女婿要一个好位置!这事儿我能答应吗?我若答应了,今天他盛全斌来找,明天呢?林家园、蓝天路,他们这些老干部,都有亲戚在湖阳当公务员,若是这些人都来找我安排岗位,那这湖阳还不搞得污烟瘴气?乱成一锅粥?我看这些人在地方上待久了,就以为自己的小圈子能左右一切,真是天真!真是可笑!”
“虽然,他是市里老领导, 为地方经济建设做出巨大贡献。但是,规矩不能破,原则不能丢!我们不能因为个人的私情,就破坏整个组织的纪律和规矩。董宇凡他要这样做,若是我们就依着他,那还了得!还成何体统?”
说到这里,路北方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有力:“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因个人的私情或所谓老领导的面子,而妥协退让!若是这样官官相护,纵容包庇,让有关系者上位,那我们的党和政府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还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
路北方说着这话,操起手,在办公室走了两圈,又倚到窗户边望了望外面繁华的街巷,这才冷着脸扭身回来,然后又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瞪着厉清霁,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厉,你是纪委干部,应该明白这一点。我们不能让个人的情感、关系网凌驾于组织原则和纪律之上!这次,你回去后,再次与董宇凡他们进行深入的谈话,明确告诉他们,市里的决定是出于全局的考虑,是为了优化资源配置,提高行政效率。他们的个人利益,必须服从于整体利益。若是他还有想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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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方拉长声音,直接甩出杀手锏道:“若是他们还有想法的话,你就派人,清查驻京办这五年以来的账目!查他!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小算盘硬,还是我们党的纪律硬!”
厉清霁闻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这,这不好吧。盛文斌才刚刚退休两年,我们以前还在一个办公室共事过。而且这董宇凡……还有个亲友,在省里边!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路北方脸色一沉,目光如刀般刺向厉清霁:“你觉得现在是在谈过分不过分的问题吗?如果我们不过分?看在个人感情,让他上位,那才是对人民最大的不负责任!”
顿了一顿,路北方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坚定:“老厉,我知道你和董宇凡曾经共事过,可能有感情上的纠葛。但我是湖阳市委书记,我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而违背原则,更不能因为私情,而纵容这样讲条件要位置的行为发生!……罢了!老厉,如果你对这事感觉难为情!你这纪委书记,就不要当了!你干脆跟李丹溪换一下位,我让她当纪委书记,来处理这件事情!”
厉清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的汗水滚滚掉落。他没想到路北方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而且,厉清霁知道,路北方是个狠人,他能说出这知,肯定能说到,就能做到。
看到厉清霁的惊慌失色,路北方心中既有不满也有几分不忍。他深知,厉清霁是个有能力的人,只是在这个问题上,由于私人关系的纠葛,让他难以做出果断的决定。但原则问题不容妥协,这是自己作为市委书记必须坚守的底线。
路北方叹了口气,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老厉,你也跟我多年了,金哲任湖阳书记在的时候,你就是纪委书记,张宏伟接替的时候,你还是纪委书记,我现在当市委书记也快两年了,按说,我怎么着也得将你的工作调整一下。但我为什么没有调整,一是我在任副市长的时候,就知道你在处理事情上面,还算公正,这几年来,下面各县区的贪腐行为日渐收敛,对你的评价也不错,工作也算尽心尽力。二是,你个人搞工作,也算清廉自律!”
“我知道你与盛文斌关系不错,现在让你去查他的女婿,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很艰难,但我们是党的干部,必须时刻把党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我们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而影响大局。你回去后,好好和董宇凡他们谈谈,告诉他们,市委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为了湖阳的长远发展。如果他们能够理解并接受,那是最好的;如果他们还是坚持己见,那我们就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了!……还有,你告诉他,找关系没用!” “好、好的,我明白了。”厉清霁的声音低沉道:“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再次与董宇凡他们进行深入交谈,传达市委的坚定立场和决心。如果他们仍然执迷不悟,我将毫不犹豫地采取进一步行动,清查驻京办的账目,确保组织的纪律和规矩得到严格执行。”
知道路北方下了如此决心,厉清霁哪敢怠慢?就在当天,他在市纪委召开班子会议,从底下各县市区各抽调一名年轻纪检干部,组成“撤销三办”专班!这些年轻人分头前往驻京办,准备对驻京办、驻深办、驻杭办这近五年的账目,进行全面细致的清查……
……
也就是这天,厉清霁从路北方的办公室出来,市长柳宗国却又匆匆走进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