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曹刘竞速抢荆州

舍弟诸葛亮 浙东匹夫 2901 字 2个月前

所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能责怪刘备军高层“没有提前预见到、没有提前提防”。

这是刘备抢时间差兼并刘璋、所必须承受的不利代价,没得选,跟谋臣的智力高低、有没有看准形势毫无关系。

刘备军能做的,就是在调兵节奏已经不可能改变的情况下,用手头的资源,尽可能把这一战打好,尽量多占荆北的地盘、削弱曹贼。

……

汉阳到襄阳之间,水路足有七八百里。

陆路不用沿着河道曲折迂回,能稍微少走一点,但也超过了六百里。

刘备军如果不计体力、“轻骑一昼夜狂奔三百里”,也只能赶到当阳附近,然后再这样赶一天,才能到襄阳。但如果真那么做的话,估计部队都能跑死。

原本历史上,曹操从襄阳追到当阳,敢一天跑完,那是因为他只需要跑三百里。如果还有第二个三百里,那是必须减速休息的。

刘备再心急,也不敢犯兵家大忌。所以他的骑兵部队,只保持在日行一百五十里到二百里之间。

第一天从汉阳赶到竟陵,因为竟陵县依然是属于江夏郡的,是刘琦的嫡系直属地盘,所以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守城的军司马看到己方的旗号,直接让刘备和黄忠入城歇息过夜。

第二天,刘备军从竟陵赶到当阳县,又歇息半夜。进入当阳县的时候,倒是稍微费了一番交涉,因为此县已经属于南郡地界,而刘琦此前并没有兼南郡太守。

当阳县的官员和守将,完全是有摇摆余地的,可以认刘琦也可以认刘琮。但最后慑于刘备和黄忠的军威,以及刘备义愤填膺的晓以大义,当阳县官员只是犹豫了一炷香的工夫,还是开门放人了。

刘备入城之后,也免不了嘉奖当地的县令和守城武官,承诺给他们升官。

第三天一早,刘备休整停当,正要继续北上时,倒是收到了西南边来的一条好消息——刘琦本人虽然还没赶到江陵,但他派出的信使,已经快马加鞭赶到江陵。

江陵的刘磐在权衡之后,也信了刘琦所说的“你伯父是被曹贼联手蔡瑁毒死的”这一说辞,选择了支持自己的大堂兄,一并投效到太尉旗下。

至此,刘备至少确保了对江夏郡和南郡两郡治所的控制。

江陵城虽然不是荆州的政治核心,但绝对是刘表多年来积攒钱粮的府库核心。

刘表坐领江汉平原十几年,一直没怎么打大仗,在江陵城内囤积的军粮,居然达到了两百多万石之巨。刘磐决定跟堂兄一起归顺后,就把府库账目一并差人送来当阳县。

刘备粗略看了其中数字,也是大喜过望。

至少这一次仗还没打,就直接入账二百多万石军粮。如此一来,不管曹贼想在荆州战场打多久,刘备都绝对能奉陪到底,完全不用担心大军相持日久会军粮短缺。

刘备甚至都不用从其他州千里运粮过来了,就靠荆州本州的粮食,就能把仗一直打下去!

不过,眼下刘备并没有太多时间,去为占据江陵的战果欣喜,也没有时间休息。

因为曹刘双方竞速瓜分地盘的行动,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双方都得不遗余力抢时间,先确保原本刘表治下的各郡县,全部扯旗表态、中分为二,再也没有摇摆骑枪的灰色地带。

刘磐的文书,也仅仅只是耽误了刘备军一个多时辰回复。回完安抚信后,刘备就再次上马进军,从当阳继续北上。

又过了一日,刘备军从当阳县北上,经南郡最北边的一个县,进入了章陵郡的宜城县。

宜城这地方,后世也叫宜城,是章陵郡的南部门户,也是拱卫襄阳南侧的咽喉所在,是汉水自襄阳往南、流经的第一个县城。

原本历史上,刘备在徐州被偷、投曹操期间,得到的爵位便是“宜城亭侯”。

而刘表在十八年前“单骑入荆州”时,因为宗贼势力阻挠不得上任,也是先悄咪咪来到宜城。跟蒯良、蔡瑁等人会晤,取得了蒯、蔡两族的支持,还定下了跟蔡家的联姻,然后刘表才得以借助蔡家的兵力,诛杀宗贼,回到襄阳正式上任。

可见宜城这地方,原本就是蒯氏家族的根基所在,经营多年。这个县对蒯家的忠诚度,甚至高于对刘表的忠诚度。

刘备出发之前,刘琦和诸葛瑾就提醒他注意这个情况,刘备也就放低了期待,不至于狂妄到觉得“光靠大义名分,就能兵不血刃拿下宜城”。

但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能文斗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试一试。

刘备带着上万骑兵,绕城巡视了一圈。看城头旌旗林立,戒备森严,他还是吩咐黄忠带上百来个大嗓门,离城墙远一些,确保在弓弩射程外喊话劝降。

黄忠虽是武将,口才不好,但刘备给了他几张纸条,让他背熟理由,然后自由发挥。

黄忠知道这些攻心辞令都是主公出兵前,诸葛司徒百忙之中特地准备的。他也就颇为信赖地背熟,然后冲到城下大喊:

“宜城的兄弟们,使君在荆州十八年,轻徭薄赋,不曾让你们打过仗!从来都只有其他诸侯犯我荆州境界!

使君如此大恩,如今被蔡瑁谋弑所害,实在是天人共愤!我奉大公子之命,为使君报仇雪恨,尔等何不早早开城,共襄盛举!”

黄忠喊了好几遍,城头并无响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个县令跑出来对着城下大喝:

“黄忠!你休要被刘备蛊惑!使君尚未病故之前,便回心转意,接了许都朝廷的旨意,将州牧之职托付给二公子了!

大公子若要尊崇孝道,就该听从使君遗命,奉二公子为州牧!

且使君久卧病榻,缠绵一年有余,此事人所共知!如今不过是寿终正寝,何来谋弑之说!你休要听外人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