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宴情绪低落没有说话,楚依安又缓缓道,“不过,西征的这些日子,你似乎也成长了许多,这是好事。”
突如其来的肯定让商宴浑身起了个激灵,她急忙支起耳朵,眼睛亮闪闪的追问道。
“皇叔真的是这样认为吗?”
然而话一出口商宴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当即蔫了下去。
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楚依安眼尾勾勒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是。”
楚依安目视前方,嗓音在雨水的沁润下格外温柔。
“面对许多事情,阿宴比我期望中的还要聪慧,果敢,有担当和魄力。虽然有时候难免会感情用事,但结果也不算太糟。仁慈与君威并行,这是我教不了你的。”
听着楚依安的话,商宴耳尖微微发红。
雨声覆盖了整条街巷,但她身上却滴雨未沾。
“风雨似乎变大了,看来我们得走快一点了。”
楚依安出声提醒,商宴顺从的点点头,右手却悄然抓住了楚依安的衣袖。
雨夜里,只剩师徒二人撑着伞越走越远。
暴雨又接连下了好几天,二人也不得不在客栈多停留些时日。
在此期间,楚依安身体明显恢复了不少,心情好时也会与跑堂交谈上几句。
这日,天刚放晴,商宴便跟着楚依安去集市上采买物资。
由于章台县周围的路并不好走,刚下完雨,山路湿滑,于是并没有挑选马匹,只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
以两人的脚程,约摸走上个三两日就能赶到官道驿站,到时候换上马匹,路程就快上许多了,不出半个月就能抵达奉安。
临行之前,商宴原本想与轻烟道个别,但又怕触情伤感,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而别。
她将那封书信留给柳相,也是为了再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苏州举子案需要真相,而真情也不该被辜负。
若是柳相能大义灭亲,她或可保他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