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做了什么事,犯了什么样的错,皇叔都不曾苛责她一句,只是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她安下心来,为她挡去所有的灾厄。
商宴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她努力的咬紧下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声来。
北堂跋仰起下巴,轻叹了口气道,“虽然雁云楼常年经受风霜打磨,但在这黄沙大漠中也算是固若金汤,更别提这方圆几里都是我们的伏兵。”
“楚依安的身手再好,要保护陛下你毫发无伤的走出这里,恐怕也不容易。”
“陛下,能有这样一个臣子豁出一切来守护你,你该知足了。”
北堂跋在耳边说了什么商宴完全没有听清,她只看见楚依安沉默着抬起手腕将酒盏里混有蛊毒的酒水一饮而尽,那么的洒脱利落。
最后,楚依安指尖轻扣住杯底,翻转酒盏,滴酒未剩。
他抬起头来看向北堂跋道,“酒已饮尽,可以送陛下出城了。”
见状,北堂跋满意的笑了,挥了挥手,刚要命人送商宴出城,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北堂拓突然开口说话了。
“且慢。”
楚依安眸色微冷,北堂拓似笑非笑的走上前道,“自家妹妹不懂事,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北堂拓,你又要干什么?你不是说今日之事绝不插手吗?”
北堂跋警惕的出声质问道。
北堂拓冷笑着勾起唇角,并未理会她,只是随手将士兵从商宴身上取下的霜寒扔下了城楼。
楚依安伸手接住。
“养虎为患不如断其根基,楚依安,只要你肯斩下自己的右臂,本帅就立即送你们大商皇帝出城。”
“你说什么?”
北堂跋恼怒起来,“他对我们还有用!”
“妹妹,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封住他的内力就可以留下他了?只怕到时候你是连命都没有了。”
北堂拓嗤笑着,眼里满是嗜血的疯狂。
“越凶猛的野兽就要用越残暴的手段来征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