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呵呵一笑:“大伯父,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咱们宁家资本的原始积累,甚至现在做的某些生意,难道都是在港府法律框架下进行的?”
港府的法律在七八十年代很多就是个摆设。
她淡淡地问:“如果都是道德高尚的良好公民所为,这么有良心,奶奶怎么会中年去世,当年带来的盛家的宝藏怎么会让她的好友钟令大师带走,不留给后人?”
宁正坤听到“盛家”两个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狠狠地瞪了宁媛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宁老爷子听到盛家这两个字,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屋内气氛顿时凝滞,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宁媛却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凉凉地说:“一家子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在这儿演什么聊斋呢?这批货,我是肯定要拍卖的。”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了一丝挑衅:“当然,宁家家大业大,背景雄厚,要跟鬼老四反悔,不帮他卖了,甚至不出钱收这批古董,也都承担得起后果。那就不卖呗。”
宁正坤怒火中烧,刚想开口训斥,却被宁老爷子抬手制止。
“行了,”宁老爷子慢悠悠地呷了口茶。
他浑浊的老眼却精光毕现,直直盯着宁媛——
“丫头,你既然一定要做这买卖,那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江湖险恶,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能应付得过来?”
宁媛闻言,非但没有一丝胆怯,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亲热地凑到他们身边——
“爷爷,您这话说的,我像是那种喜欢拿自己身家性命开玩笑的人吗?我做买卖,可不是光凭着一腔孤勇,风险评估,我可是做了不少。”
“哦?”宁老爷子来了兴致,身子微微前倾,“那你说说,你的预案是什么?”
宁媛没说话,只是盯着宁老爷子和宁正坤,嘴角笑意加深,眼神却深邃得像一汪古井,让人捉摸不透。
让纵横商场多年的宁老爷子和宁正坤都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这丫头,笑里藏刀盯着他们干什么!
又在憋什么坏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