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姨笑得舒心,亲昵地拍拍她的手:“这闺女是真贴心,我要有你这么个媳妇儿就好了。”
宁媛也弯着大眼睛,挽着钱阿姨的手臂:“谁要有您这么个媳妇儿,也是福分,我是没这福气了。”
两人亲亲热热地在前面走着,荣昭南沉默地听着,想了想自己乱七八糟的家庭。
他也加快速度换了拖鞋,跟了上来:“我也来帮阿姨洗菜。”
钱阿姨有些惊讶地看着荣昭南,调侃:“哟,当初的小少爷只会弹钢琴的手,现在会洗菜了呀,倒是挺贤惠。”
宁媛一愣,看了他一眼。
钱阿姨似乎察觉到宁媛的不解,笑着说:“当初南小子在国外读的是那个什么英国王子读的伊……伊……”
宁媛补充:“伊顿公学?”
“对,就是那些英国贵族的读的伊顿公学,刚回到国内,说话做事派头都是资本家海派小公子的样儿——穿西装、弹钢琴、吃下午茶、读英文原著、骑马、击剑……”
宁媛听着,不免多看荣昭南一眼,十三岁的小小少年,除了修道之外,一整个都是封建资本贵公子作风。
跟这年代还是非常朴实无华、讲立场的大院子弟们完全格格不入。
难怪人人看他不顺眼,谁都不喜欢他。
钱阿姨说起荣昭南小时候的事儿,就忍不住感慨:“他这孩子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一点无产阶级接班人的样子,他爸嫌弃得不行,非逼着他去水库学种田。”
荣昭南想起了过去的那些事儿,原本平静的神色又变得漠然阴郁。
钱阿姨留意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转了话题:“但他这小孩可能干了,学啥都快,瞧,现在结婚了,不也开始帮着媳妇儿做事儿,这可难得呢。”
宁媛看了荣昭南一眼,淡淡地道:“男女平等,一人做饭一人洗碗,这才是正道。”
她一开始和他生活的时候,就是这么潜移默化地调教荣公子的。
荣昭南被她扫了一眼,敏锐地感觉自己小媳妇儿情绪不高,甚至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