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个性嘛,就只能呵呵了。见士颂对自己恭敬,也有些飘飘然了,接受了士颂年少贪玩的解释。
但是蒯越却不买账。
在他看来,士颂绝不简单,多半也不是什么士燮的信使,来荆北必定别有所图。
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士颂过江,是到这边来偷人才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拆穿士颂的谎言。
于是,蒯越对刘表说道:“主公,不知道士府君来信,都写了些什么?”
刘表最信任的文武,便是蔡瑁和蒯越。
既然蒯越询问,刘表很自然地回道:“噢,士府君来信说,想要请些荆州的名儒大家南下,去为武陵蛮传授学问。以便让他们归于王化,请我允许和推荐。另外还想和我荆州加强商贸,互相减免税收。”
“原来如此。”蒯越点点头,转头看向士颂,笑问道:“两家若要修好,送来这书信也很平常,只是如此平常的书信,随便一个官吏便可以送来,何必需要士府君爱子,有天纵奇才之称的士颂公子送来呢?”
士颂嘿嘿一笑,装作尴尬的样子,说道:“被蒯大人看出来了啊。这信,是母亲带来武陵的,命我派人送到襄阳,但士颂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来。总觉得有些话,还是自己亲自说给刘荆州的好。”
刘表身子向后一靠,笑道:“请士公子明说吧。”
“额。”士颂左右看了看,露出为难的神色。
“异度,德珪二人留下,其他人就散了吧,没什么大事。”刘表还没把士颂放在眼里。现在的他,满心以为自己的对手,是士颂的父亲士燮。
等荆州众文武退下后,士颂立刻跪下,拜道:“士颂特地来求刘荆州相助的。”
“士公子请起,你乃是朝廷敕封的荆南将军,不必行此大礼。有何事相求,但说无妨。”刘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离开了座位,将士颂扶起。
士颂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说道:“父亲生有五子,三哥士徽乃是嫡出。原本长兄士廞也多有人拥护,后来却因为士徽嫉妒,逼父亲送他到长安为人质。”
“如今,我年岁渐长,显出了几分聪慧。三哥便处处针对,交州文武多是他的爪牙。就算是我立有大功,但大家都觉得我是幼子,没有人愿意为我争嫡。”
刘表摆摆手,推辞道:“此乃士府君家事,这事情我不好插手啊。”
士颂假装着急说道:“不必刘荆州劝说父亲,这次父亲想请些荆州的名儒大家南下。士颂不求别的,只求让士颂先结交这些名儒,或是刘荆州推荐些愿意为我夺嫡效力的名家南下,帮我组建班底即可。若是日后士颂夺嫡成功,士颂愿意将长沙,武陵二郡,送于刘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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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表犹豫了起来,侧目看向了蒯越,蒯越微微摇头。
刘表只能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士公子不必着急。不如士公子且在馆驿暂歇,容我们商议商议。”
士颂满脸的不甘心,看了看蒯越,又看了看蔡瑁。
见两人都不做声,只能叹息一口,转身离开了荆州刺史府。
“异度,你看这事能行吗?”刘表根本就没有怀疑士颂请求的真假,他直接就问蒯越,这事情能不能做了。
“若是士颂所言不虚,荆南四郡真在士燮手中。对我们而言,利用他们兄弟阋墙,南下荆南交州,也不失为一种好手段。”
“而且士燮诸子当中,确实不和。传闻当年士颂杀了朱符,士徽就在院墙外面,却任由朱符手下砍杀士颂报仇,差点杀了士颂,他也没去救援。重伤的士颂,还是被误打误撞的家将所救。”蒯越认真分析了起来。
荆州君臣的商议,士颂根本不在意。
他回到馆驿,和梁信,沙摩柯汇合,再次给他们强调自己在来襄阳前,就叮嘱他们的话。
自己只是士燮手下的臣子,荆南交州,乃是一体。士燮才是当家做主,他不过是被安排守在荆南的儿子而已。
梁信觉得不妥,问道:“公子,这事情只怕瞒不了多久。他们若是派出奸细南下,稍稍打听一番,就一定会发现,荆南和交州,现在已经可以算是两家诸侯了啊。”
士颂的嘴角,冷笑道:“他们发现不了,也没有空派出奸细南下。”
梁信不理解:“公子如何知道?”
士颂看向北面,富有深意地笑道:“因为老虎要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