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被子软和,减缓了冲击力,这才没当场噶过去。
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江宗宝两眼翻白,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在了床上。
郝金枝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人还活着,松了口气,然后坐回到凳子上,继续悠哉悠哉地嗑起了瓜子。
此时的外面,江莲儿吓傻了,整个人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阎婆子已经打红了眼,阴狠的视线嗖的朝她射过来。
江莲儿打了个哆嗦,一边往院门那边退,一边结结巴巴地道:“祖母,我、我错了,我不该让您去求人……您别打我,我怕疼……”
说着扭头飞快地跑出了院子,逃之夭夭。
院子里便只剩下了阎婆子。
阎婆子拄着棍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里猩红一片。
半刻钟后,她终于恢复了一点体力,转过身,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儿子江青牛住的西厢房。
屋子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难闻的尿骚屎臭味,令人作呕。
男人躺在掉了漆的木床上,脸色灰暗,眼珠子时不时地动几下,以此来告诉别人他还有气儿。
看到阎婆子进来,江青牛的喉咙咕噜了两下。
阎婆子把门闩上了。
然后走过来,在床边坐下。
她伸出手,在江青牛瘦得只剩一层皮的脸上怜爱地摸了摸,“儿啊,娘跟你说件事,娘刚刚打听到你小妹的消息了,她死了。”
江青牛的眼睛猛然瞪大,似乎不敢置信。
“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阎婆子语气平静,继续往下说道,“你妹妹呀,是死在了她至亲之人的手上,也就是你跟我,还有宗宝。”
“她就是江墨年的婆娘,你的弟媳——苏玉蝉。”
江青牛的喉咙咕噜得更加厉害了,额头上青筋爆出,一脸骇然。
阎婆子笑了。
“娘知道你不信,娘开始也不信,可事实就是这样。”
“我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害了自己的亲妹妹,甚至当年还曾经对她有过那种龌龊的念头。”
“我们两个,都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