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火候差不多的时候,素音再带着大夫跟伙计冲进去当见证人,如此一来,便可以坐实两人的私情。
到那时候,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为了女儿女婿能抬起头做人,郑氏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答应跟仁美重续旧情。
如此完美且周密的计划,没道理不成功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杜老夫人定了定神,在脑海中把整件事的脉络整理了一遍,问道:“那半路杀出来的男人长得什么模样?你之前可曾见过他?”
“没见过。”素音摇头,“三十来岁,长得倒是还算周正,跟咱家大人比差得不多,而且看谈吐气度像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
呵,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蕙兰的口味还跟从前一样,就喜欢肚子里有墨水的男人。
可惜啊,仁美本来有机会哄回蕙兰的,却让一个无名小卒给捷足先登了。
真是可恨之极……
越想越不甘心,杜老夫人眉头紧皱,“仁美呢?关键时刻他跑去了哪里?”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刚落,哗啦,门帘子被掀开了,杜仁美快步走了进来,一屁股在桌旁坐下。
“娘,您是怎么安排的嘛,蕙兰她,她……”
“等等!”
杜老夫人打断了儿子的埋怨,两只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你的脸怎么会这样?谁干的!”
素音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大人,您、您就这样回来的?”
“不然呢?”
杜仁美抬手在自己脸上擦了擦,疑惑地道:“我的脸怎么了?也不疼啊。”
他伤的是颈子,又不是脸蛋。
杜老夫人朝素音使了个眼色,素音会意,立马去拿了一个镜子过来递给杜仁美。
杜仁美满腹狐疑地接过来。
往里照了照。
下一刻,他的手猛然一抖,差点没把镜子给扔了;眼珠子这辈子都没瞪得这么圆过,几乎要从眶子里凸了出来!
镜子里的男人有着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俊雅风流。
然而左右脸颊上,豁然写着两个又黑又大的毛笔字,宛如一副宏伟壮丽的山水画,上面落了两泡鸟屎,完全破坏了这份美感。
最最关键的是,那两个字不是别的。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