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狠话,杜若跟老铁头便在围观群众近乎膜拜的眼神中,施施然离开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然也没带走苏锦绣许诺的那五千两银子。
苏锦绣打的什么鬼主意,杜若心里清楚得很,想坑她?
门儿都没有!
至于杜若说要去告官的事,并不完全是威胁,她是真的这样打算的。
堂堂一个郡王府,怎么可能连三万两都拿不出来?再说了,押江湛赢的只有很小一部分,绝大多数人押的都是段秀赢,那些钱加起来起码也有一两万两,如今都归了沈京斌。
说到底,他们就是不想给罢了。
不想给也得给,谁叫你们当初逼着江湛应下赌约来着?还使坏找人给江湛泼墨,差点断送了孩子的前程。
这一笔笔新仇旧账,杜若可都拿小本本记着呢。
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出口恶气,这三万两,她非拿到不可!
杜若前脚刚走,后脚吉郡王府的大门就砰的关上了。
苏锦绣豁然站起,五官扭曲得可怕,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不知好歹的东西。”
下人们个个低垂着脑袋,噤若寒蝉。
“就是,给脸不要脸。”苏锦绣的心腹嬷嬷尚春跟着附和,“还拿报官威胁咱们,那贱蹄子知不知道苏大人是咱家舅老爷啊?找死的玩意儿!”
听了这话,苏锦绣不仅没被安慰到,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
舅老爷?呵。
只怕她那个好哥哥不光不会站在她这边,反而会选择大义灭亲吧。
这种事他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除了苏清慈那个贱人,这世上没人能让苏清尧打破原则。
苏锦绣压下心底的嫉妒和恨意,深吸一口气,“走吧斌儿,跟娘回房商量对策。”
说完抬脚往主院那边走。
走了几步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地回过头,“怎么了斌儿?”
正在发呆的沈京斌回过神,“儿子总觉得那女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尚春噗嗤一声笑了。
“哎哟我的世子爷,您可拉倒吧,那贱妇黑得跟个煤球似的,您怎么可能见过她?”
沈京斌独爱已婚妇人,这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府里的下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但跟他爹吉郡王一样,沈京斌的口味也刁得很,喜欢皮肤白的,尤其是白得发光的那种。
像这种黑黢黢的,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苏锦绣也觉得不大可能,“是不是人有相似,所以你记差了?”
沈京斌挠了挠头,“或许吧。”
这时候,他身旁的小厮问柳怯怯地开了口,“那个……世子,小的也觉得她挺面熟的,有点像是那天在状元楼跟江湛在一起的女人,好像是江湛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