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家中早有贤妻,孩子都好几岁了,只用一句“糟糠之妻不下堂”,就把所有的窥伺都挡了回去。
本以为江墨年会从此青云直上,成为一代能臣。
谁知天妒英才,几年后确实传来了江墨年升官的消息,但也传来了他的死讯。
为此苏清尧还惋惜了好一阵子。
没想到竟会在科举考场上见到江墨年的崽。
缘分啊!
苏清尧收回思绪,笑眯眯地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我看你算学题做得不错,可是书院夫子教的?”
江湛犹豫片刻,然后摇头,“非也。”
他本来是想着把这功劳安到夫子头上的,可这件事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秀山书院来考试的不止他一个,还有萧良辰,还有另外两个同窗,到时候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算学考得好,又该作何解释?
总不能说别人都没有好好学,所以才不会吧?
可若是实话实话,一来苏清尧未必会信,说不定还要怀疑他撒谎。
二来也怕给大嫂带来麻烦。
大嫂从未上过学堂,却会做那么难的算学题,别人会怎么想?
还是不要引火烧身得好。
江湛的回答,早在苏清尧的意料之中,秀山书院虽然小有名气,但地处偏远小县,他可不认为能留得住什么厉害的算学大师。
“那……必是你父亲所教吧?”江墨年是个天才,会什么都不稀奇。
江湛垂下眼眸。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副样子落在苏清尧眼里,便以为是自己触及到了江湛的伤心事,所以江湛才这么失落,于是赶紧打住,“好了,你的考卷本官已经全都看过了,回去静候佳音吧。”
江湛行礼告退。
转身走到正厅门口时,他回头望了眼甲等丑字号号舍。
正好跟段秀的视线于半空中交汇。
段秀的脸色有些臭,眼中更是充斥着浓浓的迷惑、震惊和焦虑,还有不敢置信。
江湛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大步离开。
段秀僵硬地收回目光,手里的笔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写不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
江湛为什么会提前交卷,而且还提前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