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清醒。”江宗宝仰起头,眼睛红得像只兔子,衬得他那张猴儿脸越发滑稽了,“死的是我媳妇儿,又不是你媳妇儿,你当然能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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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婆子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懂事的小畜生,这是要气死自己呀。
老江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坏事一件接着一件来,还以为终于能有一件喜事来冲冲,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个结局。
阎婆子闭了闭眼,然后劝道:“好了宗宝,人死不能复生,秦氏福薄,本就不该是你的媳妇。如今她带着孩子走了也好,祖母再重新给你娶一房旺夫的,比秦氏好一百倍,你就别难过了,啊?”
江宗宝却梗着脖子哭道:“我不要,我就要月娘!”
嗤,刚踏进房门的杜若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演给谁看啊?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真这么专一,当初就不会到处鬼混了,更不会在秦氏大着肚子的时候跟人私通了。
说到底,还不就是渣?
阎婆子正想给大孙子一个耳刮子打醒他,转头看到杜若走了进来,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你来了?”她不冷不热地道。
“是啊祖母,我来送堂嫂最后一程。”
人死为大,阎婆子倒也没有为难杜若,只说了句:“那你好好看看她吧,再过一会儿,人就要被送去骨阁亭了,我出去跟陶姑说几句话。”
说完便掀开帘子出去了。
杜若收回视线,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秦氏。
死去的秦氏比生前更加悲惨,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深陷,头发乱成一团,浑身都是汗津津的。
身下的床铺却淌满了鲜血,刺目的红。
她的表情却并不狰狞,反而透着一股子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
看着秦氏这个样子,杜若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大概是同情吧,秦氏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她伸出手覆在秦氏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脑海里,系统咦了一声,“宿主,她还没死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