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子真是让她操碎了心,半点没遗传到他爹的精明,倒将他娘像了个十成十,都是没脑子的蠢货。

小主,

不光蠢,还好女色,谁的女人都敢碰。这些年为了填江宗宝惹下的窟窿,不知道败了多少银子,连地都卖了好几亩。

再这样下去,一家人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想到这些阎婆子就头疼。

江宗宝还在那硬着嘴皮子:“本来就是嘛,那小贱人嫁过来的时候屁都没带一个,如今却有银子买这买那还送人好吃的,她哪来的钱?”

肯定是江家的啊。

阎婆子凉凉地道:“或许是她进门以后自己挣的呢。”

“自己挣的又怎么样?”江宗宝不以为然,“她既然嫁进了江家,生是江家的人,死也是江家的鬼,挣的银子自然也是江家的,轮得到她说了算?”

曹氏也叫道:“对,都是江家的!”

一边附和,一边用“我儿真棒”的眼神看着江宗宝。

江宗宝越发得意。

阎婆子斜眼瞅着这对愚蠢的母子,又泼了一盆冷水,“就算是江家的,那也是二房的,跟我们大房可没什么关系。你们别忘了,两房早就分家了。”

以前还能用孝道的名头压制住那几个白眼儿狼,但这招对杜氏似乎不起作用。

杜氏鬼精鬼精的,总能想出各种借口推脱,有她在,大房以后想从二房顺东西怕是没那么容易。

江宗宝才不管这些,从小到大他想得到的东西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就好像秦氏这个媳妇儿,当年秦氏宁愿吊脖子也不肯嫁给他,结果咋样?还不是乖乖上了花轿。

“分家了又如何,她不给我就偷,偷不到我就抢,谅她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阎婆子垂下了眼皮。

偷,倒也未必不可行。

分家分家,分的是家产,可不是连血缘亲情也一并分了。

以曹氏跟宗宝的德行,是极有可能被发现的,但毕竟是江漓的亲人,杜氏最多也就骂几句罢了,还能闹上公堂不成?

所谓家丑不外扬,兄弟阋墙这种事,传扬出去对江漓的名声可没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阎婆子把桌上那张写满了名字的纸拿起来,转身进了自己的主屋。

“我老了,管不了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