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子掀开布帘子从正屋里颤巍巍地走出来,拉了好几天,整个人都虚脱了,走路都费劲。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她的孙媳妇秦氏一手扶着硕大的肚子,另一只手拿着扫帚在打扫院子。
“宗宝媳妇,你就快临盆了,这些活儿就先别干了,留着莲儿回来做。”秦氏肚子里怀的是大房的长孙,阎婆子十分看重。
秦氏答应了一声,顺从地站了起来。
她很瘦,是那种皮包骨的瘦,偏偏肚子又十分巨大,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宗宝人呢?”阎婆子问道。
秦氏摇头,默不作声。
见她闷葫芦似的,阎婆子看着闹心。
“你是宗宝的媳妇,怎么连他去哪儿了都不知道?”她沉下了老脸,教训道,“宗宝是爱玩了些,但你既然嫁给了他,就该在他身上多花点心思,想办法把他拴在家里才是。”
秦氏的脸依然木得没有一丝表情,好像这话不是对她说的一样。
阎婆子还想再发脾气,可视线落到她挺着的肚子上,还是忍住了,“行了,别杵在这儿了,进屋躺着去吧。”
想起家里这一堆糟心事,还有二房那几个白眼儿狼,阎婆子的心里烦躁得好像有一团火在烧,却又不知该找谁发泄。
“祖母!出事了祖母!”江莲儿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阎婆子吓了一跳,“做什么慌慌张张的,你祖母我还没死呢。”
江莲儿连忙道:“祖母,我看到杜氏了。”
“看到就看到了,你慌什么?”阎婆子没好气地说。
“可是我看到杜氏买了一车好东西呢!”江莲儿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阎婆子,包括那满满当当的一驴车好吃的,说完还咽了下口水。
听完后,阎婆子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