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云岁晚想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被迫接过他塞过来的借条,字迹清隽。
“先生大才,想要还我钱当然不用等到登科时,刚刚我已经与世子殿下说你是我的西席,不知道能否邀先生,来做我的老师呢。”
云岁晚原本只是冲动之下想证明一切并非不能改变,但如今既然有笼络这个为了肱骨重臣的机会当然要牢牢抓住。
“小姐府上是?”
“将军府。”
云岁晚见他与自己说话时微微垂眸,并不看自己的脸,只当他时正人君子。
也是因着垂眸,她没有看见他听见这三个字时眼中的颤动。
慈安攥了攥手指才说,“对不起,小姐。”
这是拒绝的意思?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个清高傲骨,不愿意与朝中重臣纠缠。
云岁晚又想了下,“这样吧,先生不愿意去府上,去我的店铺里做个账房可觉得委屈?拱辰街的铺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会随我出嫁,与将军府无关。”
慈安迟疑了下,但想到自己母亲身体不好,断然不能再继续出摊卖豆腐了,靠他抄书来源并不稳定。
便应了下来。
厚重的云层散去,似乎一切阴翳都是暂时的,云岁晚给慈安留了些钱,“只当是预付给先生的酬劳。”
她说完抬步就要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医馆学徒从后面小跑着出来,趴在大夫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死了?”
咔嚓——
一道惊雷闪过,
晴天里,阳光下,竟然就下起了雨。
云岁晚顿住脚步,看着他们都奔去了后面,不敢置信地也迈开了步子。
慈安揭开老妇人脸上的白布,唇色青紫,脸上惨白,没有一丝生气。
明明大夫的叹息和慈安的哭嚎就在耳侧,云岁晚却彷佛被隔绝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见,石化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