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大转移计划中,小刀任务很重,他是混迹租界的本地人。熟悉各种人文,地域,各地的巡守,规矩。
齐多娣最终把决定权交给了郑开奇。
说了马荣的原因。大胡子二人的下场,以及自己人听到的模糊的信息。
电话里郑开奇沉默许久,缓缓道,“铁塔知道我,李默知道我,地下斗争的复杂性和艰巨性,有时候并不是固守着一个人的安危就能胜任的。
作为地下警委的开创者,我也不能老是隐藏着,怕这个怕那个。有些同志,是需要给与力量的。
小刀既然成了正规党员,就是组织相信他。先不用调离,继续工作。我们要相信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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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道,“货仓里的同志,情况有些特殊,是意气和热血让他们聚集,他们不懂党的纲领和宗旨,不知道纪律性和保密条例。
如果仅仅因为怀疑同志知道我的身份就调走一个同志,老道怎么想,其余同志怎么想?
他们不会考虑纪律和保密,只会觉得把他们当成了工具。”
齐多娣长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与郑开奇截然不同的地方。
他着眼于全局,调控,宣传,统筹,他看中的是地下抗日力量的蓬勃发展。
而身处险境的郑开奇则更着重于个体的人心变幻,取舍得失,阴暗光明。
特别是货仓这一群人,没入党无党性,靠着杀鬼子聚集到一起。个性强,纪律性就差,如果不是沈天阳压着,很容易出乱子。
而且跟小刀一起执行任务的道爷,应该早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推测。
如果小刀被调走,他呢?他如果要离开,如何处置?
当领导是一门学问,特别是这等乱世。
中统军统,包括我党方面出现的叛徒,有没有这些以个人感官偏见超越了党性,超越了国仇家恨而叛变的?
一个人的心思晦暗,能够决定一群人的生死存亡。
挂掉了电话,齐多娣知道,郑开奇是以自身安危为赌注,相信自己的袍泽兄弟。
很快他就关照了沈天阳,对二人态度一切照旧。
小刀没怎么反应过来,老道却踏踏实实睡了过去。
人老了,稍微活动就得睡个午觉。在院里躺着晒正午的太阳,像是回到了自家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