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是现在了。”雪农无奈道,“我们无法回避的现实,就是日本人羽翼丰满,只能趁着欧阳光以为军统元气大伤之际稍有懈怠,才有机会杀了他。”
“我们的增援,已于昨日抵沪,配合锄奸组,争取一次成功。”
楚秀娥也兴奋起来,“让那些该死的叛徒,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雪农问道:“墨三让你潜伏在郑开奇身边,肯定也是有趁机拉拢他的意思,你怎么看他?”
楚秀娥斟酌着措辞,“怎么说呢?在特务里面,算是比较有情义的,恩,有点青帮的气质,恩怨分明那种,但是又比较贪恋权贵,生活是比较奢靡的——”
雪农反而笑了,“我军统中不少原来都是道上的,恩怨分明,惩恶扬善。他贪恋权贵,生活奢靡,恰好说明,共产党拉拢不了他,只有我们正规的党国,才能让他继续享有这种权利。”
说到这里,楚秀娥自己反而愣住。
她以半个自己人的身份看待郑开奇,才发现,他身边的各种迷雾和障眼法。
在南郊同楼居住的这段时间,郑开奇吃饭根本不在意,有时候起来晚了,残渣剩饭还能吃。
他不大能吃辣,也不爱吃很咸,但做了什么样的菜他都能吃。
他外面的行头,可能几十个大洋才能买下,但里面的衣服,几块钱法币就能买。
论对他衣服的熟悉程度,她认第三,没人敢认第二,第一自然是白冰。
“难道,他真的是共产党?”
他懂吃,但不在意吃。懂穿,但不在意穿。他会享受,但从不迷恋。
但从外面来看,他爱显摆吃大餐,极尽奢华。
他在特务科时就敛财有名。从来不用特务科的活动资金。
这样反而得到了日本人的重用,进入了总务科。
楚秀娥一时间心乱如麻。
她之前最大的幻想程度,就是郑开奇哪里也不属于,靠着自己的经营,笼络了一帮抗日的激情小组,仅此而已。
属于小打小闹。
但如果他是共产党的话,好多事情也能说得通。
他是么?
白冰知不知道?顾东来一家子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