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个常客加学生,到底是忙什么的,老板也不让问,不让打听。只知道他学习日语的能力一般,却锲而不舍,而且很见成效。
“不用送我。”郑开奇踉踉跄跄离开,开着车稀里糊涂离开侨民区,漫无目的的开着。
一辆车在他后面一直稳稳跟随,酒后的郑开奇没在意。
他甚至有了自暴自弃的想法。
敌人又如何?报复又怎样?老孟入狱他都无法施以援手,他混的什么地下党?
第一次,他明白了身不由己,明白了地工的无奈。
并不是任何事情都能插科打诨游刃有余。
真遇到了事情,反而束手束脚。
他把手上能调动的各类人员想了个遍,无一能用,谁去都是送死.
让他吃药病发去医院?
陆军医院的防御力量跟宪兵队差不多。
路上抢劫?
真以为满大街的宪兵是盲流?
“记住,小子,地工的任务不是动刀动枪,是动脑子,玩手腕子。”
老孟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小聪明就是小聪明。之所以说他小,就是因为在大势面前,拙劣无比,徒增笑话。”
老东西训斥他的话也在耳边冷冷回荡。
是啊,我就会耍个小聪明,就会在夹缝里游来荡去。
真当硬碰宪兵队这庞然大物,无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他悔恨难受,车子一头撞向了路边的电线杆。
他也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懵住,视线中红色流淌,盖住满脸。
乱世中,能开车的不是大商就是公务人员。行人纷纷回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跟在后面的车子也缓缓停下,走下来一胖一瘦两个人。两人对视了下,又招呼了女司机过来,把郑开奇从车上拽了下来,抬上自己的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