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淡淡道:“我就出身所谓的上流社会。我父亲是南京豪绅,之前在日本陆军军官学校,他的很多同僚或者前辈,有旧军阀,有国民党军官。他如果醉心官场,至少是厅级干部,我勉强算所谓上流社会之人吧?但不妨碍我信仰我的主义。”
他怜悯看向船主,“抓捕你之前,我觉得以你之能力,不应该如此狭隘肤浅,现在我明白,你也不过是管中窥豹之辈,认识几个共产党就说自己懂得共产主义。以偏概全,盲目尊大。”
“而且,任何人对于新鲜事物都是存在一个接受和理解的阶段。我们共产党人对我们党的认识,也是一天一天在加深。
如果现在遇见那些同志,他们对于党的认识,绝对会颠覆你的认知。
你看见了树叶在水中飘荡,就说它永远不会停下,是不是一个道理?是不是一样的短视?”
“我连杀你之心都没有了,因为我觉得你可怜!”郑开奇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
被坤捆在那的船主突然激动起来,“你凭什么说能可怜我?凭什么?”
“我没时间跟你理论。你需要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可以告诉你任何想要的情报。除了司机以外,我知道的上海还有两个十三太保在活跃。你刚才索要的名单,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说服我,说服我,告诉我中国还有救!”
郑开奇对着这个大汉冷冷道:“你真是楚楚可怜。罢了。”
出了房门,枪扔给小张三,“我去打电话,你们继续把他送到安置独眼老魏的地方。”
去了电话亭,他打通了租界洋行老板齐多娣的电话。
几番沟通,齐多娣听得眉头直皱。
“此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气场很足,我也只是咋咋呼呼压着他,他一个行军打仗的将军,又对时局悲观,我这种小角色,根本说不通他。”
齐多娣回道:“我也不行。不过,他能吐露的情报又确实比较重要——”他顿了顿,“算算时间,书记应该快回来了,不行让他来。”
“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
“关乎那么多人命,这有什么小题大做?就这么定了。”齐多娣想了想,说道:“独眼老魏的家中有一个纯铜打造的象棋子,上面有个船字。你看,用不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