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扎派遣侍卫拓跋慕到黑龙苑提取闫莹,打破了黑龙苑的平静,龙潭平静的池水在翠香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怕失去闫莹,失去闫莹自己就重新陷入泥潭。
深秋把黑龙苑染的五颜六色,也把黑龙潭湖水涂满了颜色。火红的枫叶、黄中透红的鹅掌楸,红花槭、乌桕、红瑞木、山麻秆和红叶石楠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各种树,各种草,色彩斑斓,落英缤纷。
黑龙苑仿佛又回到了春天。犹如黑塔鬼馗拓跋慕弯腰捡起来几柄红叶,把玩端详,揣进怀里。
黑龙苑值班的庐赵伦和仲環,看着拓跋慕很滑稽,就取笑拓跋慕说:“黑大个,有相好的了,这满地整潭的都是,找个车来,给你丈母娘送去烧火做饭。”
腰十围,绀脸棕髯,大个拓跋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羞的脸黑红,骂道:“狗日的,闲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众兵士也围拢上来看热闹。
赵伦看拓跋慕开不得玩笑,属于顺毛驴二杆子,只能夸赞,吃软不吃硬,就赶紧圆场说:“拓跋将军有何贵干?我等听命执行。”
其实拓跋慕原是起哈手下的一个兵士,打仗勇猛,屡立战功,被起哈将军提升为千总。
偃兵息武,弓挂弩藏,拓跋慕也险些被遣送归田。因其有碎石举鼎的蛮力,被杜良调遣至艾扎王廷,成了艾扎的侍卫。属于降级使用,他常给人说:“如果战事未竞,我现在已是将军了。”
但事是弄人,现在翻成成了兵卒,拓跋慕被人叫将军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和取笑。但,现在自己势单力薄,不好发作,就很不耐烦的说:“大王要见闫莹,前面带路。”
仲環见不得拓跋慕目中无人的嚣张,就说:“大王封闫莹为滇海之神,天下敬仰。杜良军师亲自告诫我等大王再无觊觎之心。我等得令,任何人不得带走闫莹,必须有大王、杜良大人起哈大人和中黄大人共同的签章命令。你不要乱来,假传王命,自己作死,不能连累我们啊。”
一旁何宇飞也说:“滇海之神是大王亲自钦封的,是你随便直呼其名的,任何人不得亵渎,更不得大逆不道。”
赵伦也说:“假传圣旨是杀头夷族之罪。”
领班赵伦给身边何宇飞使个眼色,何宇飞会意,转身悄无声息的向杜良府邸飞奔报信。因为他知道只有杜良才能阻止大王亵渎闫莹的行动。
庐赵伦来自三百里外的建水寨,他虽是杜良侍卫,但受东觉将军的恩惠。王庭有令,将军可随家属居内城,千总以上随家属居城廓。庐赵伦身份卑微,妻儿老小不可迁陟,家人只能原地,他求过杜良也求过其亲卫,送了礼赔了脸,碰一鼻子灰,还挨了三十军棍。
远离故土,爹年和孤儿寡母受尽当地豪强地痞压榨欺侮,心急如焚,无计可施,度日如年,牵挂相思,每天都惶惶不可终日。
好友赵宇飞把庐赵伦心思告诉了东觉将军的侍卫闻起。庐赵伦搜肠刮肚的想送什么礼,自己养家糊口,收入羸薄,一无所有。他很是惊慌意乱,怕再受责罚,赵宇飞对赵伦说:“放心,如果东觉将军要贪图,这事情就办不成,放下心里的包袱,相信我,相信东觉将军,但要保密。”
没想到,一月之后,庐赵伦妻儿老少居然来到了凤凰岭,还给妻子找了杂役,给父母划了土地,生计解决了,卸下了自己内心最大的压力。
庐赵伦想要当面谢恩公,赵宇飞拦住他说:“保密,王廷也如滇海风起云涌,无风三尺浪。你如知恩图报,用实际行动感谢即可,我和你一样受尽了东觉将军的恩惠。”
庐赵伦僻静处,对着东觉府邸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自语道:“这是大恩!生我者父母,上养父母,下育儿女,没齿难忘。您说,只要我们妻儿老小好好的活着,要我的命都给!”
赵宇飞对庐赵伦说:“守卫好滇海之神,黑龙苑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向杜良报告。”赵伦问:“向东觉报告吗?”赵宇飞说:“东觉大人确实要保护滇海之神,当初嵩城之战,为此和中黄将军结怨,真正保护闫莹的是杜良,无论处于什么目的,现在是这样。”赵伦点点头。
赵宇飞问:“东觉大人谋略超群,他依靠杜良大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这些都是我猜测的,你我关系好,才说,切记不可外传,不然你我。”说着他用手往脖子上比划杀头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