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置摄像头爆裂的刹那,整层楼的应急灯突然高频闪烁,那些游走在墙面的电容符号如同苏醒的毒蛇开始扭曲爬行。
建筑在爆炸般的震荡中倾斜,陶悦抓住垂落的电缆荡向控制台。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她看见邬靖单手吊在倾斜的横梁上,另一只手握着消防斧劈砍追袭的机械腿。
飞溅的火星点燃了泄露的燃气管道,热浪将他的侧脸映得如同淬火的刀锋。
当最后一个傀儡的头颅在陶悦的解剖刀下爆出电路板,控制中心的钛合金门赫然出现在裂开的墙体之后。
门扉上流转的幽蓝光膜将陶悦脸颊的擦伤照得发青,她伸手触碰屏障的刹那,掌纹竟被投射成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悬浮在空中。
“等等。”邬靖突然攥住她手腕,医用绷带下渗出的血迹在能量场中蒸腾成血雾,“这些波动频率……”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缝合疤,那些发红的针脚正在与屏障产生共振。
陶悦突然想起父亲解剖室里那本浸满福尔马林气的笔记,最后一页潦草画着的符号,分明与眼前跳动的光纹完美重合。
墙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仿佛整栋建筑都在嘲笑他们的徒劳。
陶悦将耳后的金属发卡掰直,尖端刺入控制面板时爆出的电火花将她额前的碎发燎得卷曲。
当邬靖用带血的手指按住某个闪烁着红十字的接口,屏障突然幻化出无数旋转的DNA双螺旋模型——每个碱基对都在演绎着不同的尸检报告。
“退后!”陶悦厉喝出声的瞬间,整面能量墙突然坍缩成拳头大的光球。
那东西悬停在半空,表面浮动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病理切片图像——正是上周她在停尸房发现的,那具尸体心脏上诡异的金属增生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