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伸手轻扶叶苑苨的胳膊。
知晓曾末不肯吐露案情真相,叶苑苨也不再跪着。她以衣袖擦了一把脸,起身坐回椅子。
曾末端起她面前的茶水,双手递过去,关切地道:“叶小姐,饮口茶吧。”
叶苑苨强挤出一抹笑,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只觉茶水苦极。
曾末目光慈柔地望着她,
“叶小姐,我知你如今在洪县步步艰难,不若待你母亲的后事料理完毕,还是搬到箬山居住。”
“你的户籍本也在柳镇。迁过来,本官也好护你周全。往后,不管有何难处,你尽可来找本官。”
叶苑苨捏着茶杯,半晌才点头:“好。”
这声“好”,令曾末和躲在侧间的苏云亦都听得心头一喜。
她如今无父无兄无夫,家中无男子撑腰,行事万般艰难不说,又受贺家欺凌。
只要她肯迁到箬山,曾末便好护她周全了。
可随即,却听叶苑苨道:
“我会给家中下人发放良文书,在箬山为他们购置一处院落,让他们尽快迁过去。”
“往后,他们便是箬山的平民,还望镇将大人对他们多加照拂,莫让他们受人欺凌。”
曾末听得一头雾水,“叶小姐何意,你?”
叶苑苨凄然一笑:“待母亲的丧事办妥,我便去南荒岭找我爹爹。还望镇将大人能为我开具通行文书,迁户籍。”
曾末猛地站起身,急切劝道:
“南荒岭路途遥远,离此地近三千多里,一路山高水长,艰难险阻无数。”
“且那边陲之地,环境恶劣,常年被浓厚的瘴气笼罩,你一个弱女子,何必跟你爹去吃苦?”
叶苑苨不解地看着曾末,不知他的反应为何如此大?跟着去流放地,有何不妥?
且她如今只剩她爹一个亲人。吃苦,又有何可惧?
“镇将大人,我爹在那边吃苦受累,我怎能安心在此安然度日?”
叶苑苨说着,也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