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坐在桌子副手位置的白纸扇军师压着嗓子开了腔:龙头,咱不如使个捆仙绳绑了这肥秧子(肉票)?底下老合们盯得真真儿的,那花旗番婆的皮夹子里全是软片儿(纸币),窑堂(客栈)掌柜的透风说俩点子还押着个千斤闸(大箱子),怕是水头(钱财)深得很。
狗头军师只管献策,作为龙头,林火合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他捻着烟杆,透过二楼的格栅窗端详着一主一仆,见他们又进到一处专骗外国人古玩店里大撒币,不由得思量道:“这俩马眼(目标)的海底(底细)踩明白了么?别是带刺的花(有背景的人),别回头再招了鹰爪孙(警察)或是对头香(敌对帮派)。”
白纸扇早就成竹在胸,“风不紧(没异常动静),属下早就让人溜过蔓儿(查过姓名,背景)了,说是广府来的空子(外行阔少),估摸着是个炸窑(离家出走)的公子哥儿。”
“瓢把子要是怕招雷子(惹麻烦),咱不如摆个仙人跳(设骗局),让小扇子(骗子)先卷帘子(偷钱),您再亮青子(出面镇场)装善人,落个仁义蔓儿(得好名声)?”
林瓢把子把铜嘴的烟袋锅子往桌角磕了嗑,狗头军师的计划在他心中转了两转,没发现什么问题后,便满意的咧开满嘴黄牙,摆头示意军师赶紧安排。
江秉在一处说书的茶水馆子里坐到入夜,又打赏了几块钱,才回到下榻的客栈。
一直等到深夜,抱着个数据板比比划划的江秉才听到后墙根传来细微的动静。
他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客人已经请到了,让同样没睡的女佣赶紧闭眼装装样子。
很快,一名穿着短打的汉子用匕首挑开了窗栓,蹑手蹑脚的溜进屋内,一打眼就看到摆在明显位置的皮箱跟钱夹。
他侧耳听了听两人均匀的呼吸,心中只感叹这两人真的是涉世未深,一点的江湖经验都没有。
不过任务顺利完成自然是好,他拎起皮箱正准备转身准备溜之大吉,却突然发现沉重的呼吸声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汉子心中大骇,转头间就见到那个花期番婆已经堵在自己身后,而那个肥秧子已经消失不见,不知去了那里。
被人抓了个正着,汉子不惧反笑,他打量着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玛格丽特,嘴角不由得露出几丝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