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香一挺胸脯:“就凭我是你婶子,我跟你家老太太关系亲着咧,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那你看我跟余老太关系咋样啊?”
赵秋香语塞,梗着脖子硬来:“那、那说到底不也是你娘嘛,你再跟她闹,还能不姓余啊。”
看她说的没个章程,余年转头牵着驴就走。
“哎哎哎,余年妹子,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赵秋香追上来,大黑驴被吵得不耐烦,后蹄连怼了两下,这回赵秋香可就没那么运气,一只驴蹄子着实在她小腹上踩了脚。
“哎呦,哎呦,我被你的驴给踢死啦!”赵秋香顺势倒在地上,狂呼乱叫起来,“余年的驴踢死人啦!快来人啊,我被驴踢啦!”
余年一点儿没搭理她,牵着驴自顾自走远了。
“别走,你别走!你的驴踢了人,赔钱啊,余年你这个小贱蹄子!”
旁边经过的妇人汉子,都看笑话似的看赵秋香在地上打滚。
“驴踢啦?活该!”
“驴还挺会踢的,哈哈。”
赵秋香见没人理,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回家去。
她男人孙麻子见她这副模样回来,自然得问一句干什么去了。
赵秋香厌烦地挥手:“去去,一边去,看见你这一脸麻子就糟心。”
亏她还好声好气地跟余年说话,打听她那龙虾和蟹汁,好意帮帮忙,顺便赚点钱,这个小贱人,就是没心肝!
赵秋香收拾干净了,坐在一边,越想越气,她那在镇海楼跑堂的侄儿赵四,前几天被辞了,转头就进了云来阁当帮厨。
前些日子,云来阁的后厨得了一罐蟹汁,少东家叫照着仿制出来,可几个大厨,来来回回就没做出一罐差不多的味。
因赵四在镇海楼跑过堂,大厨便让他也尝尝味,看看镇海楼有没有类似的酱汁。
尝是尝了,赵四只觉得味道鲜美到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再想不起还有什么酱汁能相似,再一细品,仿佛有些沙蟹的味道。
今儿他帮厨的时候瞧见余年上楼,跟着赵秋香又找来,问他余年卖的是什么,挣多少钱。
赵四只知道大龙虾约摸二两,至于沙蟹汁,因田掌柜并未拿出来公开卖,不知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