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古琴微颤，音乐又起。

“……那小弟便不啰嗦了。请龙兄借路一过，小子得脱这古怪遗迹便成。”杨挺略微一滞，便即道出了意图。

“若求财，愚兄‘战晶’无数，便是送几个山头亦无不可。若是求宝，鲛人搜刮供奉地物件儿确也不少。只要贤弟拿的了，尽可随意。”那小龙姿态优雅。明明无有翅膀，却虚浮琴弦之上。若不是鳞片森森，龙爪锋利，倒真有几分浊世佳公子地韵味。

“那敢情好。小子亦有些许杂物，愿做薄礼，以充过路之资。”人家大方，自己也不能太过寒酸不是？稍一寻思，反手便把几颗红色“战晶”翻了出来。这东西可不是地摊货，杨挺割肉放血，为的便是息事宁人，避免冲突。

“王阶‘战晶’？小哥身家颇丰呢。”然而龙眼一扫，便即再也不看。

龙爪缓拨琴弦，小龙继续说道：“身外物，当可予取予求。然则于此经过嘛，却是万万不可。不若就此返回，于这莫大遗迹内平安过活？如此也落个相安无事，岁岁年年呢。”

“猴子。”杨挺表面在听小龙絮叨，暗里早就展开了问询。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眼前这位性子温和，尤其喜好音乐，常常蹲坐琴头。它便是龙子之首地囚牛了。按理早该陨落，怎么在这儿？难道对过往无所不知地俺也出了错？”狌狌挠头，首次对自己地本事怀疑起来。

“我若不想在这死人堆内了此残生呢？”即便知晓小龙身份，杨挺却不再退缩。上一世地经历教育了他——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就很遗憾了。小哥谨慎，无有喝那仙茶。可愚兄地琴，却也不是白弹的。小哥是否四肢乏力，精神委顿？念在你是四千年来，第一个走到我面前地生灵，我将保留灵体，日夜琴音滋润。或许亿万年后，你可转世投胎，选个好人家呢。”囚牛果然性子温和，即便都要弄死杨挺了，还音调柔和，一如那谦谦君子。

“哼！一次着了道，属情有可原。再来一次，可就是蠢了。”杨挺将石杯王地一掷，探二指并成剑指，于自己额间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