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四周蔓延开去的紫气深处,有声音道:“你的目的已达成,可以走了。”
听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赶人。
白衣女子一收心神,答道:“吾自然会走。不过在走之前,吾想提醒你一句。”
“吾有什么需要你提醒的?”
白衣女子冷声道:“吾刚才并没有答应,以后不来找你。”
“你——”紫气中的高人声音,被这一句话刺激的几乎已叫了起来。
白衣女子缓步走出紫气,四周无垠的冰凌迅速融化开来。
紫气中的声音除了叫一声,好像也没有其他发泄的办法,无奈道:“你修行上千年,竟然还是一副破皮的样子;别的女子这么大气的,无一不是巾帼英雄,唯独你成了一个巾帼无赖!”
“有谁说,修行上千年就得当一个君子吗?”
“好好的神女不做,偏偏要做一条怎么甩都甩不掉的蚂蝗。哎,吾的命真苦。”
白衣女子停住脚步,侧首道:“你若有意见,不妨与吾来分个高低。”
“你…还是快走吧,吾对你没意见。”紫气深处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原来的高人风采。
“吾不信。”
“吾对你真的没意见。”
白衣女子化出梦中,留下一句:“等着吧,吾会再来找你。”
紫气深处的声音叹息道:“这难道就是,老实的怕霸道的,霸道的怕蛮横的,蛮横的怕玩命的吗…”
通亮的梦境回归到原始的黑暗,一道真炁从流玉枫七窍中散出。
雍容华丽,媚态横生的妇人,手里执着羽扇,重新出现在条天山上的吐纳台边。
妇人看着流玉枫惨白的脸色,沉吟了一会:“想不到你小子,竟然与他都有一番渊缘。”
摇着羽扇,向崖边移步而去,诡异笑道:“他既然身为张道陵之后仅有的一位神童天师,道法必然深不可测,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已成年,修为理当更进一步,没理由算不出你今日的遭遇…”
“然而他明明知晓,却装作不知,像你梦中之人一样,任你落得如此下场。这又有何用意呢?”
妇人悠悠看了一眼星空,又向流玉枫行去:“你之所谓天命,可真是艰苦,还不如做个寻常人家的儿郎好。如今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什么墨家钜子、剑谪仙,包括那位没有心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能够助你复原道心的,也就只有吾了。待你苏醒了,你可得好好报答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