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圣朝隶珺四百三十三年 除夕
湘苑里里外外都让青泽和红俏两个人贴满了“福”字。
李抒玉穿着一件红色的夹袄襦裙,正提笔写着对联。
李抒玉停笔:“俏儿,去小厨房弄点米糊,贴在院门上。”
红俏难得见李抒玉兴致勃勃,应了声,立即捧着对联出去了。
李抒玉长舒一口气,坐回椅子上,看着院子里众人忙活的热闹劲儿倒是有点像在荔州李府上。
自从她学会写字,年年除夕,家里的对联都是她写的。起初那字那对仗都是一言难尽的水平,可是爹爹却如获珍宝,非要张贴,也不管他女儿是否遭到嘲笑。
写着写着,她就会写了。
不知道,她前些日子托人送回去的对联,娘亲有没有收到?
下午时分,祖父又被接进宫处理事务,大概率也是一同陪着圣上过年。
而大哥哥也被太子殿下抓去当苦力,李抒玉百无聊赖地托着腮,侧头看着院子里静静出神。
今年,是她有史以来,过得最冷清的一年。
几片粉梅从窗外飘了进来,碰到了李抒玉的眼睫,脸颊。
李抒玉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也没有风,怎么突然朝着她脸上落了好几瓣梅花呀?
拾起桌子上的粉梅,慢悠悠一抬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坐在墙头上怀着戏谑的少年。
少年一根羊脂玉簪束起青丝,在傍晚微弱的光亮下显得毛绒绒的,衣角肆意地垂落,上面还落了几片她院中的白梅,手里还握着一根光秃秃的梅枝。
李抒玉震惊地盯着南容宣,她怎么都没有料到居然在自家的院墙上会看见他。李抒玉瞥了眼院子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立即提起裙摆,从房中跑了出去。
“红俏,青泽,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不用跟过来。”
“啊?姑娘!”红俏和青泽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底的疑惑。
“姑娘要去哪?居然不带着我们。”
李抒玉从湘苑的外围的一个侧门小跑了出去,仰头看着仍然坐在墙上的少年,好奇地问道:“容宣世子,你怎么爬我家的墙?”
南容宣将手里的梅枝丢掉,双手抱在胸前:“我瞧瞧你在府上是不是因为抱有歉意而黯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