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将军,火铳三段击之法,你可已熟稔于心?”
“回陛下,末将已熟练掌握。”
常遇春恭敬回答,语气中难掩自信。
“那么,你可曾想过,朕为何独独偏爱这三段击之法?”陈泽继续追问。
常遇春略一沉吟,缓缓道:
“陛下,火铳虽威力巨大,但装填繁琐,耗时颇长。一铳射出,需重填火药,这个过程即便是老手,也得耗上差不都三十息的时间。”
“若是不熟,或是战场上手忙脚乱,就是五十息也未必能成。这,便是火铳的软肋。”
“但在水上,这弱点却能转化为优势。三段击,三人一组,皆为精锐,头人射击,次人递铳,末人装填,环环相扣,如臂使指。”
“头铳响后,次铳立至,末铳则迅速填充,如此循环往复,火力不断,间隔几可忽略不计,密集度倍增。”
“更重要的是,单铳射击,目标易散,弹丸浪费。而三段击,三铳连发,既能覆盖更广,又能集中火力,一击之下,往往数敌同陨,非但减少了浪费,更提高了杀伤效率。”
“此策之妙,实乃是陛下天纵英才。”
常遇春在最后,轻轻地拍了一个马屁。
陈泽又问道:“那么,依你之见,我军应如何运用此战法,以克敌制胜?”
常遇春闻言,心中一凛,毕竟这水师,着实不是他的强项。
他此刻显得有些捉襟见肘,额头不禁渗出了细汗,一时语塞。
见状,陈泽并未责备,而是转而望向刘仁轨,语气平和:
“刘将军,你可有主意?”
刘仁轨深深一礼,说道:
“陛下圣明,臣以为,正如火铳之利,在于其精准与迅猛,我军虽小舟灵动,火器犀利,然量不可贪多,以防不测。故而我军亦应采纳三段击之法,化零为整,以巧取胜。”
“我军当化整为零,分队而击,轮番上阵,于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强战力。待船上火器告急,即刻撤退补给,切勿贪功冒进,保持战略灵活。”
陈泽听后,微微颔首,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笑道:
“爱卿之见,深得朕心。此番大战,你为先锋,率领三万精锐水师,展现我军雄风,让天下人知晓朕之眼光,也让全军将士心悦诚服。”
“待你凯旋,大都督之位,非你莫属!”
这番话,字字句句都透着对刘仁轨的赏识与信任,比任何奖赏都要来得温暖人心。
刘仁轨闻言,心潮澎湃,眼眶泛红,他连连叩首,声音哽咽:
“陛下隆恩,臣万死难报。臣愿以血肉之躯,誓破敌舰,不负陛下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