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后他再次声名立场:“送饭不代表我妥协,娶赵美娘的事,我还是不同意。”
刘根生停了下来,叹口气,弯腰穿回鞋子。
“你这儿郎,要不先纳采,阿耶还能坑你不成。”
“你坑的还少啊?”
他们吃饭时,刘异跟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村东的李家好像跟咱家平时没啥来往哈?”
刘奇口中的面片还未咽下,含糊回道:“来往个啥,他家一个个横行霸道的,我见着都绕着走。”
很符合他的个性,从心。
刘根生抬眼瞅瞅小儿子:“还为昨天李小六的事生气?你这儿郎最近脾气可真大,不就湿了几炕被子嘛。”
“不是被子的事,你俩最近没得罪过村东的李家吧?”
刘根生和刘奇疑惑地盯着刘异。
“得罪他家干啥,二郎,你又想作甚?”
“那个李家可不好惹,听阿耶的话,别去招惹他们。”
刘异明白,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这爷俩身上,祸根还在自己这。
聊天到最后,刘根生指着面前一大片金灿灿的麦田对他说:
“来年咱家就有牛了,旱地耕着也不会太累,阿耶可以伺候得再精细些,争取让我儿一年到头都能吃到面食。”
突然间,刘异有些不忍心再责怪刘根生了。
小主,
他虽贪财卖了儿子的婚事,可也都是为了养活一家子。
只是赵美娘他真没法娶,下不去手。
如今能打消他老爹与赵家联姻念头的唯一方法,就是在他爹面前摊开更多的钱。
得开始搞钱了。
后来,刘异赖在田中非要帮忙,熬到傍晚时分才跟刘根生和刘奇一道回去。
爷仨拉了大半车的麦子。
到家后,卸完车,刘根生去林阿娘家还牛车。
刘奇去秦伯家还镰刀。
刘异留下来做晚饭。
晚上吃得简单,蒸个蔬饭配菹菜就好。
蔬饭就是把藿菜剁碎了,和小米一起蒸熟。
刘异刚把热腾腾的蔬饭从甑里盛出,刘根生和刘奇就回来了。
吃饭时,又到了爷仨的八卦时间。
这次,首先打开话匣子的是刘奇。
“你们知道吗,秦伯父说李家出事了。”
他爹接茬:“我也听你林阿娘讲了,李家五郎今早上不知怎么掉河里了。”
“你们说怪不,李五郎平时水性多好啊,还能溺水?”
刘奇捕鱼时,经常看见李家兄弟在河里玩水。
刘异不以为意:“善游者溺,善骑者坠,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猜到李家不会把与自己恶斗的事情讲出去。
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兄弟联手连个病秧子都收拾不了,以后同村的人谁还惧怕他们家。
刘异说完,发现刘根生和刘奇纷纷停下筷子,以奇怪的目光盯着他看。
“二郎,你真中邪了?”刘奇疑惑地问。
刘根生扭头敲了大儿子一筷头。
“净瞎说,二郎肯定是星宿转世,我就说咱家二郎无师自通嘛,现在说话都跟教书先生一样,文绉绉一套一套的。”
白天得罪了小儿子,他现在正积极努力地修补父子感情。
“他是星宿,你打我作甚?”
刘奇装得很委屈,趁其不备又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饭,迅速掏空了盆底。
“小兔崽子,你倒是给二郎留点呀。”
刘根生抢过大儿子的碗,生生剜走一大勺到自己碗里。
刘异:“……”
那你倒是给我也剜一勺呀?
在他家吃饭,跟大学生军训似的,想吃饱全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