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路上的行人全如方诺所言,就没有一个活的像个人的。全都是暮气沉沉,脸色灰暗。整个人就没有一处透露着精气神。宛如提线木偶一般。
“不用看了。土地兼并那都是基本操作。说来也可笑,景国拥有全天下最肥美的土地,却有半数百姓吃不饱饭。究其原因,皆是出自于土地兼并。这些泥腿子每天干最累的活,却承担着最重的税赋。一年到头来所得之物还不能果腹?”
“而那些地主豪强,士绅官僚。非但不用缴纳任何赋税,还要不停盘剥低层的百姓。这些人个个衣冠楚楚,站在朝堂上引经据典,舞文弄墨。开口一个要爱惜民力,闭口一个不与民争利。人前个个都是道德楷模。人后全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
方诺就像一个旁观者。毫无感情的说出这些话,但每一句,都是直击要害。
吴伯闻言,却担忧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这些话被其他人听了去,见四下无人后,才慌忙提醒道:“还请公子慎言。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万一被有心人听去。恐生事端。”
方诺咧嘴苦笑道:“吴伯说的是。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不说了不说了。”
一路无言,马车缓慢的进入了庄子。
话说在一个没有驿站和客栈的村落想找一个能够投宿的地方,也是有技巧的。
不是所有的人家都适合上前询问的。在这方面。吴伯可以说是专家了。
方诺也因此特意请教过这里面的诀窍。
吴伯曾言:“借宿这种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是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靠银钱解决,而难点却是有些人家一眼看去,就不合适。甚至有的村子,找遍全村,都未必会有一家合你心意的。”
“这里所谓的合心意,并不是说对住所太过挑剔什么的。而是对方的家境一眼就能看出适不适合。比如说家中人口众多而房舍稀少的。又比如说家中明显没有见到有男子出入的。还有就是家门前能明显闻到药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