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一筹莫展,蹲在地上谁都不肯说话。
自入碧城军以来,无论是行军赶路、放哨巡边,甚至是外出游玩,时时处处都离不开马匹,好几个月相处下来,众人早将坐骑视为与自己一体。要想退回原路去到东忠军,为今之计只有将马儿丢弃在这里,九个人走路回去。可要把坐骑丢弃不管,谁都忍不下这个心开不了这个口。
张厚闷闷不乐地说道:“这事要怪就怪德儿哥,非得吃什么花鹿肉,这下好了,花鹿的毛都没薅到一根,反而堵在这里既进不得又出不得。”
周维德大怒,叫道:“你厚皮儿再胡说八道,瞧我不撕烂你的嘴!发现他们的时候你不也叫得挺欢的么?而且哪一次打了鲜货不都是你厚皮儿吃得最多?!”
万岗连忙打圆场,说道:“你两个就不要斗嘴了,现在怪谁都没用,还是好好想个办法怎么回去吧。”
楚小木掏出干粮给每人分了一点,说道:“那就继续往前走。我们连焦山都逃出了,难道还走不出兽山么?”然而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众人安安静静地吃了些东西,仍由楚小木领路前行。
这片尖刺乱石地果然极难行走,众人已走得极为小心,裤管还是难免被刺破挂烂,好几次撞到尖石上,更会受伤流血疼痛难忍。马儿看不到脚下的路,四只脚更是被刺得鲜血淋漓,让人大感心痛。
周维义坐骑的右后腿不小心撞到一块尖石上,登时痛得啾声嘶叫,忽然人立起来欲待逃跑,落脚时不幸又踩到其他尖石,便更加慌了,挣脱周维义手中的缰绳在尖利乱石中瞎跑,跑不出一丈,两只前腿撞在尖石上顿时断折,接着侧身一倒,胸腹、马脖颈都被尖石刺穿,眼见是不活了。
周维义抱着兀自哀声悲鸣的坐骑嚎啕大哭,众人看着也甚感心痛。
周维德走上去安慰道:“小义儿别哭,马儿死了就死了,你哭也没用。”
张厚忍不住说道:“德儿哥,你这叫什么安慰人?我看小义儿只有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