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爪族刺徒

那群爪族人自然也早就发现了马群,却并没有远远走开,反而一步步靠近,好像生怕惊吓到群马。

走近之后,见这些人鼻孔略微朝天而鼻梁极短,一张大嘴又厚又宽,双手细长干枯似爪。果然就是些爪族刺徒,不知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且往南行。

楚小木再仔细一看,只见这群爪族人要么衣裳焦烂,要么脸上胸口等处都是血迹,一边走一边咳嗽;要么腿上手上缠了布带,走路一瘸一拐,原来很多人身上都负了伤。

走在最前最中的是一名又高又壮的爪族刺徒,面貌似蛇,眼神如狼,嘴唇上又一道斜斜的疤痕特别显眼,一双手爪竟成乌黑的颜色,在阳光下还偶尔闪出光亮,显得极为可怖。这人自左肩至右腰有一道长长的血痕,显然也受了伤,却不像其余爪族人那样缠了布条布带。看气势像是这群爪族刺徒的领头。

楚小木虽然对养器术不是十分清楚,但看这人的手爪与其余人的大不相同,也猜得到其修炼的境界比之其他人要高深厉害得多。心想幸亏没有托大向这群人发起强攻,否则这些人即便已经受伤,自己这方也不一定能取胜,就算取胜折损肯定也不会小。

爪族刺徒慢慢地向马群靠近,一点点成半圈形散开,待到与外侧的马儿距离只剩数丈时,忽然喳呱喳呱的叫了起来,挥舞着爪子朝马群驱赶。楚小木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群爪族刺徒是要捕食马匹。

那九匹小龙斑马这时也正处在马群的最外侧,奔奔跳跳地时而啃食几口野草,时而互相追逐嬉戏,根本不知道危险已然靠近。

只听那名身形高大的黑爪刺徒大声叫道:“回领地的路途还远,大家多抓几只。”

一名精瘦的刺徒高声说道:“饿了快两天了,刺鲁克果然有神王点的祥光,有了这群野马我们也用不着再挨饿了,大家快上啊!”

众刺徒听罢,两侧忽地围拢,向最外围的几十匹马扑去。

马群受惊,纷纷向里挤靠,然而靠内的马匹本来就多,行得也慢,挤靠之下只有更慢了。

那九匹小龙斑马浑然不知道害怕,兀自追咬嬉戏着,还以为外面那些模样奇怪的人是在跟它们玩闹。

楚小木等人心急如焚,心里不住喊道:“快跑啊,快跑远一些!”

黑爪刺徒叫道:“先把这几匹小马抓了,它们的肉更嫩更好吃。”众刺徒连声怪叫,双爪伸出,一齐往小马们围拢。

九匹小龙斑马极为灵活,在爪族刺徒围成的圈中左躲右闪,被靠近追捕时便迅速跑开,躲过扑击后又混若无事地低头吃上几口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又傻又笨的模样让牧马队九人气得直跳脚,可又不敢呼叫出声。

好在这些爪族刺徒大多负伤在身,腿脚手爪都不太灵便,速度也远不及这些小龙斑马,一时之间连马毛都没碰到一根,反而累的气喘吁吁,牵动伤口的更是怪叫连连。那黑爪刺徒只是站在圈外,没有跟其他刺徒一齐出手,其气势已让众人不敢冒险露面。

而龙斑马也没能冲出他们的包围圈,随着包围圈越缩越小,被爪族刺徒抓住只是迟早的事。楚小木众人越看越是心急。

黑爪刺徒见手下人久未得手,也开始不耐烦起来,叫道:“大家看好了,学着点!”忽地蹿出,伸爪朝身旁的一匹野马脖颈上猛地一抓,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那匹野马脖颈上鲜血长流,顿时大声嘶叫蹦跳起来。而黑爪刺徒的手爪深入肉里并不拔出,仍旧狠狠抓在野马颈中,野马虽然用力蹦跳,却逃不脱那刺徒的一抓之力。

众人相顾骇然。那匹野马是一匹壮实的成年马匹,力气可当十几二十人,而且十分彪悍,哪知被那黑爪刺徒一抓之下就好像脖子被钉在一堵墙上,竟然无法挣脱。可见那人并不是寻常的爪族刺徒。

众爪族刺徒轰然叫好,那名精瘦的刺徒高声说道:“厉棘刺鲁克灵力无边,今天要大显灵威!”原来这名刺徒也极懂得溜须拍马之道。

楚小木听到“厉棘刺鲁克”几字,忽然想起在南定大营杀的两名送密信的刺徒说的话——“这次领军的厉棘刺鲁克冒进了些”,“是啊,听说当时厉棘刺鲁克两兄弟出手,才将他打伤的”,登时一惊,原来这黑爪刺徒竟然是领军攻打虎暮关和南定大营的主将,而且中军周驳还是被他给打伤的。可这人为什么在这里出现,而且身上还带了伤?难道……

楚小木尚未来得及细想,只听厉棘说道:“抓死了一匹马叫得什么‘大显灵威’?要是能与这里的碧野一战,那才叫大显灵威。”楚小木不禁有气,心说你连战周中军都要你兄弟相帮,就这点微末本事也配跟大将军一战?

精瘦刺徒说道:“等刺鲁克你养好了伤,我们重新召集刺徒,灵王定会让你领军杀回碧城,到时候活捉攻我们大营的那小子,不,到时候活捉他们的灵王碧野!”

厉棘咕呱大笑,说道:“活捉碧野那是我们灵王的事,活捉那姓杨的小子才是我接下来该做的。你还别说,这姓杨的小子还真有些本事,比那个叫周驳的中军还要厉害,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精瘦刺徒说道:“苍木国人只不过玩诡计花样厉害,这次谁都没料到他们竟会用火油烧我们的营地,刺鲁克你着了急,没有发挥出真正的本事。若论真实本事,那个姓杨的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听到这里,楚小木已再无怀疑,看来爪族人的营地已经被杨骆率领碧城骑兵攻破,领军的将领厉棘狼狈逃到这里,显然已经是大败了。至于为什么会逃到这烂戈山的东侧来,估摸着是西侧有碧城的追兵,这些刺徒不得已先往东逃,然后再寻路南归。

想到这里,不禁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