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山脚下今日来了一行人。
这一行人在人群之中不算显眼,五六个人,给最前面的一位公子哥护航,有两个人地位稍高一点,一左一右紧随其后,一个是个沉默寡言的读书人,另一个打扮极为精致的年迈老人,从服饰到姿态再到神情,都有一种居高傲凌下的阴柔贵气。
在之后,拉开了一段距离,身后有三个配刀的人,个个身材精壮,眼神强悍,这山下一大群人,竟然少有能在与这三人的眼神交锋中坚守阵地的。
为首的公子哥停下脚步,回望这山脚下的广阔地面,轻轻喘了口气,然后招了招手,那阴柔贵气的老者,立马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与几名扈丛一起形成了一道扇形的保护区,那三十来岁的读书人上前两步仍不敢并肩站立。
公子哥微微一笑,也没刻意让这读书人走到自己身边,柔声笑道。
“去年是三年一度的京察年,每次经常年都有不少落马的官员,这次你按照顺序,出任郎中多半是要被当挡箭牌抵挡啊那些骂名,你心中有数?”
那读书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
公子哥欣慰地点了点头。
“难怪父皇对你另眼相看。”
这一口一个父皇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赵篆。
那个读书人在面对这公子哥的身份,仍能做到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实在难得。
赵篆向手心哈了口气,搓了搓手。
“满朝文武都知道你是北凉寒门出身,当年为了能入京,路费还是靠卖诗文给那北凉世子挣来的三百两银子,殿试的成绩也不算突出,莫名其妙的进了东宫做讲学,又鬼使神差的当了天子近侍的起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