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则有些担心,小心的询问到:“馆主,您之前已经定了战舞的伴奏曲风,现在把服装改成萨满风的话,会不会有些冲突?”
冬月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肯定的说道:“战舞的曲风是皇子殿下定下来的,他希望我的新舞蹈可以为塔伦的骑兵勇士们助威,所以曲风基调绝不能改。至于服装的冲突么,我想可以加一些刀剑道具来调和,关键的重点还是在于排舞的演绎,战舞的灵魂是节奏,是能够让人热血沸腾的节奏!更何况,这些年的庆典上还从来没有哪一家舞馆安排过战舞,这种审美上的反差会给我们的舞蹈带来巨大的先天优势!”
而侍女却皱眉提醒到:“馆主,您忘了么,昨晚呈上来的情报里,有其他三家舞馆盛典的排舞计划,其中金芙馆的金仙儿也在筹划战舞,可能会和咱们的舞风有所冲突。”
冬月先是脸色一红,昨夜太‘忙’,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积攒下的事务,此刻听了有关金仙儿的排舞计划,冬月微微皱眉说道:“那就派人‘劝’她换个舞蹈好了,在今年的斗舞庆典上,必须只有我冬月一人的战舞!”
在彩蝶馆的旗下,不仅有最庞大的情报机构,也有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即便是金芙馆的彩额,如果挡了冬月的路,彩蝶馆也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冬月远远的望着祭台上的喆罗,那个英姿挺拔的雄壮身躯,是唯一能够让自己感觉到温暖的男人!为了喆罗她可以奉献出一切,包括一场最完美的舞蹈,所以,今年的年终斗舞盛典上,绝对只能有一曲战舞,那将是冬月献给喆罗的生日礼物。
每年的年终斗舞将决定新一届的彩额榜排名,虽然对于金姬和冬月这样的顶尖舞姬来说没有任何悬念,但是作为这个最美丽的行业巅峰,冬月的目标不允许其他人染指,这是地位,这是气场,这是身份的象征。
当然,既然是彩额榜,永远会有新人去挑战新的排名,金仙儿的野心在金芙馆内人尽皆知,同为金芙馆彩额的诺兰,已经感觉到自己无法再压住金仙儿,今年的盛典之后金仙儿的排名很有可能便会超越自己,这不仅关系到面子的问题,更将影响到金姬之后,金芙馆馆主的传承之事!
诺兰再度写信向馆主金姬告发金仙儿企图自立门户,她把有关金仙儿在唐家堡的一言一行都收集起来,经过加工后形成了一篇声讨金芙馆叛逆的檄文,在送给金姬的同时,也在馆内上下散播流言,不遗余力的打压金仙儿。
而在刚刚抵达红石城的金姬的房间里,这封告发信却被金姬搁置一边,金芙馆的另一名彩额,年龄最小的珠珠,拿着馆内正在疯传的檄文,一字一句的读给金姬听,而后者却只是微微的笑着,这个血色大陆上权利最大的美人,此刻仿佛心不在焉,像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姐姐,诺兰姐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不光是发这些檄文,听说暗地里还派了杀手去了唐家堡,本来她生气仙儿姐姐是有情可原的,但若是因此伤了仙儿姐姐的话,那诺兰姐也是有些过分了。”珠珠目光闪动,她有些得意自己这次可以一箭双雕,若是诺兰和金仙儿都被馆主责罚,那么自己上位的机会也就来了。
金姬岂能不知珠珠的打算,对诺兰私底下的行动也是了如指掌,但是她却似乎完全不想干预,只是始终微微的笑着,许久之后才慢慢说道:“你们不了解仙儿的来历,她六岁被送到这里,是我一手把她带大,她的那些心思我全都看在眼里,这次她若是想要单飞,那我便成全她。不过,我不会动用金芙馆的资源去帮助她,也不会阻止诺兰对她下黑手,因为既然她想要独当一面,就必须要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金姬转目注视着珠珠,那仿佛将人看透的目光让后者不由得心虚低头。金姬徐徐说道:“仙儿像极了当年的我,心高气傲,意志坚定,在舞蹈方面的天赋也不输如今任何一位彩额,而且她的背后有你们想象不到的人物在鼎力支持,所以,这条路你们走不了,但仙儿的确有机会!”
珠珠沉默了,虽然每名彩额背后都有数位大金主的支持,但金仙儿的金主却始终是个迷,珠珠也曾经调查过,却一直没有结果。
金姬的话,算是给这件事情定了调子,珠珠不是金仙儿,更没有胆量像诺兰那样去主动开战,从某种方面来说,舞姬的世界其实和世家间的竞争一样,残酷而现实,那香艳的彩额榜背后,同样是黑暗的潜规则和血淋淋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