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床边,他一边继续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划开了屏幕。
是谢清澜发来的两条信息。
“睡了么?”
“明天新技术的汇报,有点小问题,明早我想和你再确认下。”
看完信息,顾时聿指尖跳跃在手机屏幕上,将电话拨了出去。
谢清澜对方几乎是秒接,声音在幽静的夜里听上去异常温柔。
“阿聿,还在忙吗?不要总熬夜,熬夜伤身,我会担心你的。“
顾时聿冷淡的嗯了声,“说正事。”
谢清澜一噎,随即又换上了公事公办的口吻。
”是这样的,溶剂萃取分离法虽然有所突破,但后续仍需巨大的资金投入,可目前集团的宁夏矿盈利能力一般,我担心董事局不会同意追加预算。”
“这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操心,盯好实验室就行。”顾时聿揉了揉眉心。
“我知道你不想我担心,只是现在技术验证到了关键时期,资金跟不上的话,咱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她顿了下,没听到顾时聿的反驳,继续建议。
“咱们是否可以考虑明天在会上提提宋家的南非矿,众所周知那处矿产收益惊人储量丰富,筹码加大,更容易说服他们。”
顾时聿没有说话,修长手指敲击了几下屏幕,“可以。”
“好。”谢清澜应下,利落的声线里掺杂了浓浓的担忧,“但宋存知道这件事吗?现在这样,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吧?”
“要是没其他事,就挂了吧。”顾时聿瞥了眼屏幕上的时间,手指悬停在挂断按钮上。
谢清澜只能尴尬地笑笑,“那你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顾时聿也收拾好熄灯上了床。
斜靠在床上,他一条腿曲起,黑沉的眼专注地望向前方,仿佛像是要透过厚重的墙壁直直看到宋存的房里。
片刻,顾时聿拿起放在床头的香烟,骨节分明的手在烟盒尾部敲了敲,抽出一根,咬在唇间,接着按下了打火机。
蓝色火苗窜起,点燃了烟。
他把打火机随意地往床头柜一扔,深深地吸了一口,在这昏暗宁静的午夜里,白色的烟雾袅袅飘散。
翌日。
宋存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地洗漱完,她朝楼下走去。
经过餐厅的时候,她看到顾时聿端坐在长桌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