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脸上长长一个伤口,让人看的心疼。
她摇摇头道:
“我今夜要和姐儿一起睡。”
无心“哦”了一声,重新躺下,身体摆成“大”字,挤得周昏淡脸都贴到墙上,不得不出言提醒他一下:
“魏无心,你……”
一句话没等说出口,耳边已经传来鼾声。
没心没肺的人,自然没有心事,所以睡的极快,而且睡的极香。
周昏淡听着耳边鼾声,简直震天,知他已经睡熟,提醒也无用了。
除他鼾声外,另有一个严重影响睡眠的因素,便是陈飞雪的脚,怎么洗都臭。
不过,大家早都已经习惯了。
性洁如孟清霞者,睡觉前会用自己的手帕覆在脸上,遮掩脚臭味儿。
喜静如周昏淡者,自有两团棉花,专门塞耳朵。
一家人本该如此,各有缺点、毛病,贵在能容。
一夜无话。
第二天。
不过丑时四刻,赵凝霜已经起床,悄无声息的打好了洗脸水,恭恭敬敬放到正房门口。
随后另取个水盆,自己也准备洗漱。
水打好了,立在盆边,却迟迟不动。
哪有女子不爱惜容颜?
她晓得自己容貌已经被毁,只是不知被毁成什么模样,有多丑陋。
不去想时,还则罢了。
如今就要面对,怎能不怕。
思来想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以清水为镜,照映容颜。
咦?
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伤痕,反而白了几分似的。
她在脸上摸了又摸,不敢相信。
心中纳闷,手上仍自忙乎着,取柴、烧水、煮粥。
趁粥在锅里未熟时,又手脚麻利的将院内、屋内打扫一遍。
这不过是她每日的寻常活计而已,自三岁时来到奄王府后,便天天如此。
她为长姐,勤俭持家、照顾弟弟、妹妹,在她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从未因此叫过苦、诉过屈。
等粥熟了,她见东方已经有丝鱼肚白,大概丑时六刻,这才唤众人起床。
众人懒洋洋起来之后,她还要给他们梳头、拢发。